过多显出灰暗的惨白,唇也是苍白而薄的,配上那格外艳丽的眉眼,森冷阴郁,颇有几分?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的味道。

池殊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越近,路宴久就越清晰地看?到?那人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血渍,左腿着力更?轻,大?概率是受了重伤,比起自己,堪称狼狈。早在上面和池殊交手的短暂瞬间,他就意识到?对?方在打斗这方面并不擅长。

擦肩而过的刹那,他恍似听见池殊发出一声轻笑?。

路宴久侧眸,对?上那双暗得透不进一丝光的眸子。

他长而细密的睫毛染了水,不堪重负地垂落一片影,光圈在五官上晕染开?深深浅浅的轮廓,病态,阴郁,那面颊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显得容貌愈发昳丽艳诡,宛如妖精。

池殊的唇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本该是艳丽的,蛊惑人心的,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偏生带着一股子玉石同焚的狠劲。

“你想多了。”他哑声,“我不会死。”

******

上方。

原本拥挤的空间此刻只剩一片狼藉,多数玩家已然返回列车,只有寥寥几个还在徒劳尝试。

他们已经用?了各种办法,天赋,道具,但也仅是在边缘处凿出了两个巴掌大?的缝隙而已,底下黑魆魆的,阴森,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缝隙里的雨水不可避免地打湿了双手,夏影的十指和掌心已经布满坑坑洼洼的淤痕,那是正在被侵蚀的征兆,他垂着眼,蹲在地上,盯着那处小得令人绝望的裂缝,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手里紧紧捏的道具一点一点垂下。

殷红的血液从双臂的伤口处流出,白昭操控着它们去一遍遍击穿裂纹,血肉不断绽开?又重新愈合,痛觉早已麻木,他绷着唇角,一言不发,冷峻立体的侧脸压在阴影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放在口袋里的那张车票犹如烙铁烧灼着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