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谋,还需再仔细推敲。

裴少淮不似燕承诏那般可以派人直接查探,他只能在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知,推断谁的可能性最大。

纸上的几个名字墨迹未干, 被逐一划掉, 最后仅剩下一个姓,裴少淮看着这个字出神, 想叹息却觉得他不值当。

“嚓嚓”裴少淮将纸撕成条, 扔进火盆中一炬而尽。

回家路上, 马车路过杨府后门的一条小巷子, 裴少淮看四下无人,遂让长帆停车。

“告诉少夫人,我晚些回去, 叫她晚膳不要等我。”

“小的省得。”

裴少淮走入小巷,很快来到了杨府后门处。先前《闺范图说》一事,裴少淮并不想把岳家牵扯进来, 眼下事情变得复杂,他不得不提醒岳丈一声,也请岳丈略施援手。

杨府后门看门的是个老管家,见到裴少淮的到来有些诧异,道:“姑爷?”

“不去正堂,去偏院。”

老管家当即意会, 引裴少淮去了杨府西北角的小院。

一刻钟后,杨大人步履急中带稳,也进了小院。

“伯渊。”

“岳丈大人。”

翁婿二人密谈, 裴少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俱说予杨大人听。杨大人久居官场, 在大理寺办过不少疑难案件, 理应是个十分沉稳的性子,可当他听闻此事时,犹露出惊诧之色。

“所幸发现得早,莫不然,朝堂又是一遭风起云涌。”杨大人叹道。

裴少淮赞同道:“岳丈说得正是,派系之争已然牵扯朝廷精力许多,若是再加以诡计、污蔑,彼时人人自危,哪来的心思为民为国做事?”

从这件事可见,大庆的派系之争已经愈演愈烈,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等到靡然成风之时,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