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在向他乞怜。
周渊渟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心口一阵畅快,一种说不清的爽感从胸膛间升腾起来,使?他浑身?发?麻,上位者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何其?舒坦!
他难以抗拒这种感觉,一时间觉得自己大权在握,所?有?尽在掌控,人都要轻飘飘的飞起来了,所?以几乎不经思考,毫不犹豫的便答应道:“好,我?推你过去?瞧一瞧。”
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一对母子虽说是有?点小手段,但在他面前也不够看?,他以前不是世子的时候,一只手指头就能摁死周问山,现在他都成了世子,还得了太子青眼,日后科考中?举平步青云,这两个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他们卑如蝼蚁,微如灰尘,在他面前犹如螳臂当车。
他们想要过得好,就只有?一条路讨好他!
这一对母子日后t?再也不可能翻出?来什么浪花了,而他,身?为侯府的世子爷,日后还自有?一番宏韬伟略。
而他又是那?样宽和的人,等到他登堂拜相的那?一日,自然也会给这母子俩一条好去?路,给他们留一条富贵命,好好躺着享福吧!
便带着这样的念头,周渊渟神清气爽的接过了方姨娘手中?的轮椅。
方姨娘温顺的像是一只没有?牙的羔羊,周渊渟伸手一接,她便退后半步,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周渊渟便这样代替方姨娘推起了轮椅。
周渊渟推走周问山的时候,方姨娘便站在一颗花树下,静静地瞧着他们,那?目光紧紧的跟着,像是蜘蛛的蛛丝缠住猎物,谁都扯不断。
而当时在不远处,秦禅月正拉着柳烟黛一道儿敬酒,这一桌人与?秦禅月私交不错,所?以秦禅月干脆拉着柳烟黛坐下,俩人坐在桌上干脆一同吃饮,秦禅月在饮,柳烟黛在吃,婆媳两人各忙各的。
席间人多,桌也多,一桌桌敬过去?,若是碰见熟悉的,还要坐下来说上两句话,偶尔讲到些有?趣的,说起来就没完,所?以到现在女席这边也没敬完。
但秦禅月也没放过男席那?边的动静。
当时方姨娘推着周问山过来的时候,秦禅月一眼便瞧见了。
她一瞧见这两个人来,心思难免被分扯开,连呼吸都跟着缓缓压慢她为了今日这场戏,可是连着搭了许久的台,真希望这两个人好好唱一场。
因着秦禅月这片刻的分神,与?她同桌的人便以为秦禅月是被这妾室不请自来惹恼了,便低声?安抚她道:“尚在席面上,你且忍一忍,谁家的妾没点倒反天罡的心思呢?忠义侯一时想岔了,日后总会好的,男人嘛,一颗心不会一直拴在一个人身?上的。”
秦禅月收回目光,对着席间众人一笑,道:“无碍,我?已看?开了,只要儿子尚在,旁的便都不是大事。”
同席的夫人们便一同点头,三三两两的应和道:“没错,男人靠不住,你那?两儿子都是好的,日后定有?你的好日子来享。”
她们也不知道侯府里?近日闹得分崩离析,还以为现下秦禅月还和那?俩儿子母慈子孝呢。
当时柳烟黛在一旁塞糕点吃,白嫩嫩软绵绵的糕点刚塞到嘴里?,就听见了这么两句话,她腮帮子鼓鼓的,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继续低头吃。
算啦算啦,当听不见好啦。
而此时,周渊渟正将轮椅上的周问山推向一群公子哥儿们聚集的玩耍处。
那?是花园中?的一片草坪,特意留出?来摆了一个石桌,现下客人们坐在此处,正在玩投壶。
投壶,就是一种扔掷游戏,在地上摆一个窄口宽肚的青铜器,人立在十步以外,拿掷物去?投,只要将这掷物投入青铜器中?,便算是中?。
一般都是比中?的数量,以一些玉器、扇子之类的随身?东西?做赌,只搏一乐。
周渊渟推着轮椅行?过来时,一群公子哥儿们正一边拿着掷箭去?丢,一边笑着讨论这府院里?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