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与蓝天交汇成一线,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渐渐被抛在马车之后,窗户一开,清风便灌入其中?,吹动柳烟黛的发丝,冲散了马车之中?憋了一整夜的沉闷气息。
马车已经?走了一夜了,外面的人一夜都不曾停下过,兢兢业业的走,此?时已经?快走到南云城了,柳烟黛便打?算从?马车上行下来。
她已经?休息好了,就?不在马车上赖着了。
柳烟黛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旁边的两个男人还是昏睡的,因?为马车内实在是狭小,都没有?停脚的地方,她就?直接从?这两个人身上跨过去。
好巧不巧,她在两个人身上跨过去的时候,马车突然遇到坑洼,猛地一阵摇晃。
马车本来就?是一直前?行的,前?面坑洼不定,柳烟黛睡了一整夜,昨日紧绷劳累的筋骨眼下十分酸软,大腿上一点力气使不了,动起来隐隐发颤,她腿软脚软的扶着马车壁往外走,谁料马车一阵摇晃,使她骤然失去了平衡,一脚、踩在了、兴元帝、大腿上!
这一脚下去,柳烟黛好像听见了一阵鸡飞蛋打?的声音。
下一刻,兴元帝那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兴元帝本来就?是装睡的,他兴奋了一整晚,根本就?没睡着,柳烟黛醒了他才醒过来,挪到一旁躺着去,柳烟黛从?他身上经?过的时候,他一直躺着没动。
他昨天晚上能跟柳烟黛凑到一起一夜,他已经?很满意了,他这一趟南疆之行终于在今日取得了巨大成功,所以一大早上他也没找什么麻烦,而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躺着。
偏偏,偏偏,偏偏柳烟黛一脚踩在了他身上。
马车摇晃,柳烟黛体重也不轻,一脚落下来,兴元帝疼的闷哼一声,顿时蜷缩起了身子。
他这身子真?是命途多?舛,之前?兴元帝就?没少动手?,一有?点什么恼火就?和它发泄,但是关它什么事儿啊?兴元帝嫌弃它不争气,它还嫌弃兴元帝不争气呢!
人家寻常人,跟女人抱一起一晚上,谁不动一下?偏兴元帝就?不动!兴元帝动不了,它就?也动不了,越动不了越想动,越想动越不敢动,就?这么干巴巴的熬着,它熬了一整晚都有?点疼了!到了早上更是难受,众所周知,每一个男人的早上都很难受,偏生,这时候柳烟黛还上来踩了一脚!
不偏不倚,上来就?踩啊!屋漏偏遭连夜雨,这段时间天天喝药搞得人家天天梗着脖子一会儿不能休息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在挨打?啊!这个人打?那个人踩,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吧?别以为我不是个人我就?不能说话了!
就?在这一瞬间,兴元帝这身子终于开始反抗了!它传来一阵剧痛,逼得兴元帝竟是无法继续装睡,疼的闷哼一声,直接蜷起了身子。
他突然一动,柳烟黛脚下失衡,越想站稳越站不稳,最后竟是惊呼一声,直接跪着跌倒在了兴元帝的身上!
若是以前?,柳烟黛倒下来撞到兴元帝的身上,兴元帝得高?高?兴兴接住然后原地旋转两圈庆贺一下,但是今天,兴元帝动都动不了,柳烟黛砸下来的时候,竟然真?的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兴元帝又一次惨遭重击,这一回,竟是连额头上都疼出了一阵细密的汗珠来,看他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要活生生的疼晕过去。
柳烟黛匆忙从?他身上爬下来,问道:“你你你、你怎么样啊?”
她刚才那一脚的触感她还记得,踩的结结实实,她不会把兴元帝给踩坏吧!
兴元帝脸色惨白的倒着,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他也不是没打?过,但是以前?打?的时候,过一会儿就?好了,没有?这么痛,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痛的越来越烈,甚至还抽起筋来了!
兴元帝一生刚硬,以前?从?不曾向任何身体上的痛楚屈服过,直到今日,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男人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