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些,王夫人的气简直叹个没完,末了只能?道:“也还?好,后宅嘛,就是不断进女人的地方,没完没了,我的丈夫要娶,我的儿子?也要娶,习惯就好了。”
有时候,王夫人觉得后宅有点像是瀑布。
她?走过去,站在?下面,要迎接这一场永不停歇的雨,雨水冲刷她?的骨骼,将她?变得麻木冰冷,她?说不出话,只能?站着,直到她?死。
习惯就好了。
还?能?骗骗自己瀑布有水,不至于像是那些苦人家的女儿,在?贫瘠的荒漠中挣扎,活生生渴死。
她?最起码还?有水呢。
秦禅月拍了拍她?的手,低声的和她?说:“你这日子?苦,我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回长安这几日,也听过我吧?”
秦禅月居于长安,又是高门中的高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呢,平日里戴一支珠花都会引人争相效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小心探听到,更?何况是秦家那么大?的事儿。
王夫人只要一进京城,就能?打听到秦禅月最近的始末。
先是丈夫病重,将外室和一个外室子?接进府来,后是闹出了兄弟阋墙、互相残杀的事儿,导致大?儿子?废了,听说二儿子?还?和白?家的那个女儿搞到了一起,然后还?遭了卖官鬻爵案,这样大?的案子?,谁进去都是要被?扒一层皮的呀!幸好秦禅月运气好,在?里面打了转儿又出来了,没有被?那些脏事儿牵扯到
哦,对了!
“白?家的那个女儿!”王夫人突然记起来这个人,忙不迭伸手拍了拍秦禅月的胳膊,语调更?降低了三分,道:“那白?家的姑娘,与你家是怎么回事?”
白?家么...就是白?玉凝。
“白?玉凝?”秦禅月道:“也就是那些烂事儿,我与你细说说便是,你怎么问这个?”
王夫人有些难以启齿,但一想到最后还?是要被?人知道,也瞒不过别人,只能?叹一口?气,道:“她?现在?在?我府上?。”
秦禅月这回是真惊讶了。
这俩人跑掉之后,一直没有声息,她?以为白玉凝跟周驰野是投到二皇子?的手底下去了,她?这些时日事儿也多,而且也不敢轻易去动二皇子,怕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打草惊蛇,所以一直硬生生忍着,只等着太子把二皇子搞下去了,她?再在?后面收拾那些小虾米,却没想到,现下白玉凝竟然独自一人来了钱府。
那周驰野呢?
秦禅月过这些心思?的时候,王夫人叹了口?气,开始说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儿。
以前王夫人、秦禅月、白夫人三个人都是一同认识的,王夫人与白?夫人都是秦禅月的手帕交,后来又通过秦禅月互相熟悉,但是王夫人与白?夫人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只是通过秦禅月互相认识了而已。
后来白?家出事儿了,王夫人有过耳闻,但是却并不知晓太多,反倒是她?的夫君因?此?而难过了两日。
钱大?人这个人吧,虽然好色,但是重情义,自家兄弟落难了,他能?帮都会帮一把,有一种“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感?觉,自家宅院里的衣服随便穿,穿完了丢给王夫人来洗,而好兄弟落难了,他一定会伸手。
可惜,他回来的太晚了,长安白?家早都没影子?了,就剩下一个旧友之子?还?活着。
“前段时间,我那夫君出去参加两个酒席,回头就将那位白?姑娘给带回来了。”王夫人提及到自己的家私,声量更?低了一些,她?道:“说是白?姑娘落了难,带回来好生养着,也算对得起旧友,我问他是从哪儿将人带来的,他却不肯与我说,问多了就翻脸,瞧着古怪极了。”
顿了顿,王夫人又道:“我倒不是瞧不上?那白?姑娘,她?也算得上?是旧友之子?,能?多照拂就多照拂,只是这白?姑娘来了之后,居住在?我这里,竟是...竟是与我那夫君颇为?亲密,我瞧着焦心,这才特来跟你问问。”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