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侯府之中,不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囚徒吗?
虽然二皇子贵为皇子,与他地位不同,但是在某一刻,他们都被困在同样的境地之中。
而就在他恍然的这?一瞬,二皇子突然抬眸看向他,一字一顿道:“只?有周二公子能?帮本宫,本宫向周二公子保证,只?要周二公子让本宫翻身,日后,本宫定会一手提携你,到时候,忠义侯府都是你的!”
周驰野的心口像是被放了?一把野火,“腾”的烧灼而起,使他的面皮都微微涨红。
整个忠义侯府...都是他的?
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冷待他的母亲,闪过了?欺辱他的大兄,闪过了?恶语相向的嫂嫂,最后定格在了?白玉凝那张含着泪的面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而在一旁的二皇子察觉到了?他的欲念。
二皇子的面上?浮现出些淡淡的得意。
这?世上?之人,总有一个渴望渴求的东西,有的人想要金钱,有的人想要权利,有的人什么都想要,只?要找准一个点去击破,就能?将对?方拉到他的阵营里。
周驰野,是一个绝佳的棋子。
出身好,是标准的太子党,又是重臣出身,且还被白玉凝迷得神魂颠倒
几个念头之间,二皇子又缓缓说道:“我?知二公子心系侯府,一时间难以做到,但是二公子何不想想侯府之人如何待你呢?他们从不曾对?二公子心软,二公子又为何要放过他们呢?老话说过,无毒不丈夫,这?世间成王败寇,何须去为了?旁人的目光而退缩?”
二皇子的这?些话像是恶鬼的呢喃,落到耳廓中,在周驰野的心房中荡起一圈涟漪。
没错,这?侯府之中的人从不曾对?他有一丝心软。
母亲不曾关怀过他,硬生生耗到他的手臂溃烂,再难愈合,大兄强迫他的心上?人,事后还百般诬赖,使他的心上?人流落坊间,受尽委屈,父亲,就连那死去的父亲,也强行将他从外面带回来,像是关着一条狗一样关着他!更?别提他的那位长嫂,竟然当面呵斥白玉凝,使白玉凝又受了?罚。
那些桩桩件件的事儿就像是一棵又一棵的稻草,重重的压在他身上?,将他压到了?泥潭里,让他再也爬不起来,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们这?样对?待他,他又为何要对?他们手软呢?
而这?时候,那位二皇子情真意切的道:“日后,若是本宫能?登太极宝殿,定不亏待二公子。”
周驰野的心剧烈的撞动着胸膛,他听见自己声线嘶哑的问:“我?...我?能?做什么?”
二皇子满意一笑。
“很?简单”那恶鬼的呢喃缓慢地散落在茶室之中,外头的琴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无人所知的地方,恶意生长出藤蔓,遮天蔽日的缠绕在了?周驰野的身上?。
而周驰野心甘情愿。
他愿意与这?外人一起来坑害自己的家族。
在某些时候,自家人恨自家人,比外人恨的更?凶,那些掺杂着怨怼、嫉妒的恨意比什么都吓人,外人只?是基于利益在斗,一旦不符合利益,外人随时都会撤退,但是自家人不同。
他们自家人,是真切的希望自家人去死。
这?些同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几房,瞧着其乐融融,但背地里,是一层有一层的怨怼和泪意。
当周驰野与二皇子密谋这?些的时候,二皇子难免有些志得意满。
他高高的昂起头颅,看着周驰野的面,想,皇兄啊皇兄,你机关算尽,有没有想到t?周驰野这?一步棋呢?
本宫的好皇兄,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二皇子并不知道,他的好皇兄现在正在大别山里,惦记着一个臣妇。
此时此刻,大别山。
天上?的日头被云雾掩盖,山间突然又冷了?些许,众人才刚走?下山路,行到扎帐篷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