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刚欲解释自己的来意并非如此,祝君君便径直打断了他:“历代太吾只有在重伤濒死或寿尽弥留之际方能将伏虞剑柄传给后人,但为了防止有人恶意争夺太吾传承,剑柄是不会认杀害前任太吾之人为主的,这一点,恐怕你看过的那些书上不会有写。”
书上自然是不会写的,因为这应该算作是游戏本身的设定——
太吾濒死传剑,只能传给同在一个队里的队友,若是队伍里没人,那游戏会直接GG。而与太吾同在一队的人是不能出手袭击太吾的,要出手,就必须先脱队,脱队之后自然也就失去了传剑的资格。
所以,祝君君将这条设定概括为太吾不能传剑给杀害自己的人,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此话一落,宋鸾羽陡然变了脸色,祝君君戏谑地看了他一会儿,嘲道:“所以,如果你想我传剑给你,要么就等到我寿终正寝,要么就去界青门下单,找别人来杀我,你坐收渔利。但宋少侠自诩是武林正道,想来不屑用第二种法子,这样一来,你就只能一天天等下去了,亦或者……你可以暗暗盼着我出意外?反正君子论迹不论心,脑子里想想的事,又怎么能作数?”
“我从未期望过你出事!”宋鸾羽受不住祝君君恶意揣度,疾言申斥。
祝君君敷衍地耸了耸肩:“哦,你没有。”
宋鸾羽见她不信,还欲解释,可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是真的有想过要手刃了她、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理直气壮时,声音便倏地哽住了。
祝君君知道戳到了他痛处,心里快意,趁热打铁:“而且抛开这些不说,太吾的传承本身,也委实不是什么好的差事,只有像我这般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人才能担得,如宋侠士你这种……嗯,清风明月般的人物,怕是做不到一天就得咬舌自尽。”
“此话何意?”宋鸾羽不解。
祝君君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男人那双眼睛生得实在漂亮,无论做什么表情都那么多情撩人,叫人忍不住想碰一碰、亲一亲,只可惜,偏偏它的主人是这样一个犟驴性子。
祝君君道:“那晚,我说我因为中了情毒才迫不得已引诱你成事,你不信,认为我是修炼了邪法,当时我为了保命,不敢和你说实话,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没错,你说对了,我的确修了一门邪法,可这门邪法却是与太吾传承捆绑在一起的!
你若想成为太吾,就必须修行此法,然后变得和我一样,隔三差五欲火焚身,找人双修还要冒着被秋后算账的风险。运气好提升些修为,运气不好……”
祝君君向震惊得脸色发白的宋鸾羽淡淡瞥去一眼:“你也是懂的。”
懂,懂什么?
她是在暗指,如果运气不好遇见了他这样的人,那就是死路一条吗?
宋鸾羽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话可说的窒息。
可是,在他这么多年的认知中,太吾传承除魔卫道、匡济天下,怎可能会与邪功捆绑?!他骤然听到这种说辞,还是出自太吾传人之口,不由心神大乱,竭力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祝君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眸里没有半点虚妄。
她问:“之前你应该早就站在院子外了吧,否则你怎么会进来得这么巧呢?那么想必我与诸葛公子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
宋鸾羽羞愧难当,无声颔首。心想,她会嘲笑他明明是名门正派却品行不端吗?
谁料祝君君却只是轻笑:“既然这样,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狮相门的那位岳堂主正千方百计要寻我这件事。你猜猜,这是为何?”
宋鸾羽不想猜,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会什么好事,可祝君君的循循善诱却还是让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何?”
祝君君坦然答:“因为这门邪功不仅靠双修提升修炼者的修为,还能借此帮助另一方修复伤势、治愈病体,更有甚至,还能让人的武功造诣更进一步。岳星楼的修行有问题,而我是他唯一的解药,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宋鸾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