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思念交织成一把无处不在的利刃,时时刺戳着他的心,提醒着他那个兽人在他心中所处的位置。
连着几日,百耳几乎将与图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个遍,从最初刚到山洞时年青兽人臭屁哄哄地向他挑战,到自信地说要跟他合作保护他们,还有盆地里时缠着他学吹草叶笛,学撑竹筏,以及后来别扭地说要做他的伴侣……连被他忽略的第一次见面,在反复回想中,也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中。可以说,图是他来到这异世,第一个跟他打交道的兽人,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提醒。
偶尔想到有趣处,他会忍不住带出笑容,虽然很快便会敛去。也许是被这事分了心神,对于怀上兽崽一事,反而对他没有造成太大冲击,他近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肚子里多出了几块肉这个事实。
没错,是几块。在那日人都走后,他曾仔细地用真气检查过尾闾处,发现那里出现了三个拇指大的让他心生亲近的生命迹象。然后……没有什么然后,除了用真气濡养着把它们稳住,时候到了就生下来,还能怎么样?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个意外,但也并不全然算是意外,毕竟跟图结合之后,这种可能性就存在了,只是之前一直在避免去想而已。如今,想不想,已经无关紧要了。那是图留给他的,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否则等那厮回来,不知又要哭成什么样子,就好比上次他练功出问题时那样。
百耳在屋子里呆了几天,确定无事之后,便踏出了房门。而第一个拜访的便是葛巫,那个曾经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老者。
“不是为你。”葛巫爱理不理地说,坐在那里连眼皮也没撩。
百耳自然不会介意,道过谢后便转身离开,脚在踏出门口的瞬间,就听到背后传来老者的声音:“它的父亲是勇士,它以后也会是勇士。”
百耳脚步一滞,而后傲然道:“当然。”语罢,迈步而出。在这之前,为了它们,他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以后自然会益加保重,再不能重蹈覆辙。因为他知道,他每多耗一天,它们的阿父就会多遭一天的罪。
留在营地的人见他已好,都高兴地过来打招呼,百耳匆匆应过,找到在帮拓做弓箭的诺,说:“帮我招集几个人,我要去找图。”
诺愣了下,也不多问,立即化成兽形跑了出去。不片刻,找来了五个兽人,是从留在部落里的五个小队抽出来的,分别是风,歧,夏,潜,殷。除了歧夏是老人外,风行动敏捷,出没无声,潜能测天气,殷能知灾祸,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寻人组合了。没想到诺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将事情想得如此周全,百耳心中感激,冲他微一点头,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刚一走出石院大门,旁边突然冲出一个人,冲着百耳大骂:“你就是个不祥的人,不仅害死了你原来的伴侣和孩子,现在还来祸害图!你还要害多少人?你怎么不去死……”
除了那侬,没有别人。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终于把百耳给等出来了,语气中像是带着愤怒,又像是幸灾乐祸。其他人听得都皱了眉,歧和夏就要过去将人拖开,百耳却比他们更快,一脚踹出,直将人踹飞数丈外,落地后,哇哇连声喷出数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