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下巴也抵在兰玉肩膀,那一刻,心中竟觉得万分踏实安定。
兰玉手指蜷了蜷,问他:“不是头疼吗?”
李鸣争嗯了声,合掌握住了他的手,兴许是精神放松了,不过片刻就慢慢睡了过去。兰玉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呼吸声,目光直直地盯着床的内侧,脑子也放空了,连自己何时睡过去了也不知道。
李鸣争和兰玉这一睡,就是半日,等兰玉醒来时,就见李鸣争坐在床边,手中正拿着一本账簿。
李鸣争低下头,说:“醒了?”
兰玉没想到他明明是来陪李鸣争睡的,结果李鸣争醒得反而比他早,他含糊地嗯了声,坐起身,说:“天黑了?”
屋子里已经点了烛火。
李鸣争点点头。
兰玉抿抿嘴唇,低声说:“我要回去了。”
李鸣争静了须臾,道:“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兰玉看着李鸣争,说了声好。
李鸣争拿手背蹭了蹭兰玉的脸颊,兰玉没有躲。李鸣争垂眼看着兰玉,屈指揉了揉他柔软的嘴唇。
小洋房里灯火通明,兰玉和李鸣争回来时,李明安在家。他看着李鸣争牵着兰玉的手,眼神闪了闪,想起今日听李公馆的管事来家中送信,说是兰玉在李公馆,让他不用担心,也不用等,李明安乍听见兰玉在李公馆那几个字,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盯着那管事,半晌都没有说话。那一瞬间,李明安的眼神太可怖,竟让李忠不寒而栗,后背都绷紧了。过了许久,李明安才淡淡地说:“回去吧。”
李忠松了口气。
李明安叫了声:“兰玉,大哥。”
李鸣争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说:“这两个月,一切都好?”
李明安推了推眼镜,笑道:“一切都好。”
李明安吩咐用人去将煨的热汤端上来,对兰玉说:“怎么穿得这么少,虽说已经是春天了,入了夜,还是冷的。”
白己冰朵月的,人了夜还有几
意。兰玉看着李明安面上温和的笑,突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心虚和愧疚。含糊道:“……一会儿就热了。”
当天晚上,李鸣争留在了小洋房。
一贯他留在小洋房都是和兰玉一起住的,二人洗了澡,李鸣争出浴室时,兰玉正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报刊新出的册子,刊载的都是时下文人写的文章。
李鸣争扫了几眼,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却知道这几年读了书之后的兰玉还挺喜欢的。兰玉在学校里也认识了几个朋友,偶尔会拉着他参加这样那样的社团,兰玉的性子也可见地开朗了不少。这是好事。
李鸣争说:“明日再看吧。”
兰玉随口应了声,眼睛却粘在上头的一篇小说上没有离开。李鸣争瞧着,突然伸手捂住了兰玉的眼睛。
兰玉咕哝道:“干什么?”
李鸣争没头没脑地说:“我们两个月未见了。”
他这话说得平淡,不带丝毫黏人撒娇的意味,兰玉却愣了一下,这样的话,是李聿青和李明安才说得出来的。通常李聿青说这话时会压着他,嘴巴欠,牙也痒了似的,叼着他的皮肉说得咬牙切齿,活像他是个负心人。李明安说来却透着股子可怜的味道,握着他的手,蹭着他的脖颈,如同要讨好处的小狗。
独独不该是李鸣争说的。
可偏偏李鸣争说了出来,兰玉脚趾蜷了蜷,捏着手中的册子,伸手就去掰李鸣争的手。李鸣争却一下子压紧了,低头咬住了他的颈侧。兰玉颤了颤,很有种被猛兽衔住的惊惧感。
李鸣争咬着那块皮肉磨了磨,他们精心养了这么几年,才不过养得兰玉长了些肉,摆脱了当初瘦骨嶙峋,见着都似乎要被北平的风摧折的模样。他把着兰玉的腰,心中也有几分快意,兰玉身上一星半点的,和他有关的,都让李鸣争愉悦。
大到他新长了一点儿肉的脸颊,小到腰胯上挂着的内裤。
空气骤然变得黏稠滚烫了。
兰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