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我想吻你。”李明安厮磨着兰玉的耳朵,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耳边,脖颈,而后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翌日,李明安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他半睁着眼睛,没有戴眼镜,又是刚睡醒,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他的目光落在床边那道瘦削修长的身影上,窗帘开了一线,漏出晨光,懒洋洋地披在他肩头,也照亮了兰玉薄薄的,透红的耳朵。
李明安:“兰玉。”
兰玉偏过头,一边系着衣襟的扣子,道:“醒了?”
“嗯,”李明安含糊地应了声,他听兰玉道,他一会儿要去学校,让李明安再睡会儿,李明安看着兰玉,突然间好像明白为什么他想让兰玉去念大学,看着他走向一条和他截然不同的路。
那是曾经的,李明安想走的路。
兰玉不只是他爱的人,还是他的新生,是他对于未来的所有美好的愿景。
这篇是早就想写的,wb之前有提过,李明安后来会对上一个老同学,物是人非,处在对立的立场,就是这里。不必过度解读。
第114章 新年番外
年关将近,李家的大管事试探着问李鸣争,今年过年,一切照旧吗?
李鸣争是如今李家的掌事人,李老爷子去了之后,李家诸事有条不紊,离不开李鸣争的铁血手腕和李聿青,李明安无声地威慑。可李管事明白,李家这棵大树往哪儿生长,怎么长,还是得看李鸣争。
新主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他却从来看不透李鸣争,也拿不住他的性子。说李鸣争循规蹈矩吧,他又透着股子尖锐的反叛,这和李三爷当年又不一样,他是无视世俗藩篱,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可要说李鸣争一身反骨,他又从未改变过李公馆的陈规,即便三爷提出,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为此,二人还拍过两回桌子。
不过大管事毕竟在李家待了五十年,有些事,他还是能猜出几分。
李鸣争闻言看了大管事一眼,合上账簿,慢慢道,今年除夕家宴让他们不必过来了。
李鸣争说,各自在各自家过年吧。
大管事心想,这可是李家头一遭,嘴上却道,您仁厚,这回他们不必奔波来京,能在家过个松快年了。
家宴的事传到李老夫人耳中,李老夫人自是又闹了一通,道他乱了规矩,他爹一去,李鸣争就胡来云云,气得很。
李鸣争淡淡的,不应,见她气狠了,还吩咐下人备上清火的茶。
李老夫人又是一阵心口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鸣争就不是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孩子了,一意孤行得让人咬牙又无奈。
李聿青和李明安对此没说什么,老宅里怎么闹,二人都不关心。除夕当夜,李鸣争陪着李老夫人吃了个便饭,满桌珍馐,这是李家应有的排场,可座上的只有二人,冷清清的,再好吃的东西都让李老夫人吃得如鲠在喉。
李老夫人吃到一半,没忍住,摔了筷子。
座上便只留了李鸣争一人。
他安静地吃着,不紧不慢,吃完了,净了手,让童平备车。
童平应了声是,没有多问。
李鸣争到兰玉的小宅时,外头正在放烟花,这种日子,烟花都是放大半宿的。
火树银花,满天璀璨。
兰玉脖颈儿上裹着白绒绒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狐狸眼,揣着手站在院子。李明安挽着袖子把烟花往院里搬,堆了许多,想必一经点燃,必是将天都要点亮了。
李明安见了李鸣争,倒也不意外,叫了声,大哥。
李鸣争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兰玉抬头看了眼李鸣争,没有说话。
李鸣争伸手理了理贴在兰玉脸上的细绒,兰玉脸颊是凉的,李鸣争道,玩一会儿就进去。
兰玉嗯了声。
李鸣争问他,晚上的紫蟹好吃吗?
紫蟹是打津门破冰捞出就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