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玦侧过脸看她一眼。

姜晚笙投降了,“吃不下。”

沈卿玦不准,停在一栋雕梁画栋的宫殿前,解衣入内,叫侍卫准备膳食。

不出一阵功夫,殿中的金丝楠木长桌摆满餐食,有十二样菜品,道道精致飘香。

姜晚笙苦着脸对满桌珍馐无动于衷。

沈卿玦更衣出来,墨发玉冠,鸦青长袍,一身的清贵气质,沉冷似石,最名贵的一类黑曜石。

“怎么不用?”

“我不……”

姜晚笙想说不想吃,视线触碰上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她怏怏地低下头,细白的手指去捡桌上木箸。

手上跟没力似的,半天才夹一片玉色剔透的笋片,不情不愿。

身边光线一暗,檀香味袭近,沈卿玦坐在她挨着的位置。

姜晚笙余光瞥一眼,瞧见他腰上那枚象征身份的墨玉,寒凉威严,和他给人的感觉并无二致。

她以为沈卿玦没用膳,才叫她陪着吃。

可他坐下来后,淡然自若,似乎就只监督她用,自己一筷未动。

姜晚笙顿觉不适。

执筷的手更僵硬了,坐下有两刻功夫,只夹一片笋,还没有送到嘴里。

像是犯了什么罪似的,犹豫不安,握紧木筷逡巡吃点什么,让这位性子离奇的太子殿下满意。

沈卿玦轻轻一叹,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他垂下眉眼,视线在案上横过,嘱人撤了重做。

姜晚笙一怔,目光随之抬起,也太耽误事了吧!她现在迫切地想见到秦蓁蓁!她不想等。

放下木箸,紧张急迫地用手搭在他鸦青色袖袍上,眉心似蹙非蹙,“殿下,我吃。”

宫女已经撤了两盘,半退不退,等沈卿玦吩咐。

她的手在他袖上搭了一下,轻轻的一下,立刻捡起木箸,要用膳。

越急越乱,姜晚笙拿着木箸竟是好半天没下筷。

正当她要慌不择路,夹一块她最不喜的荤腥时,手腕被人轻握住。

她一脸不解地抬头,偏过脸看他。

沈卿玦捏着她的腕,把木箸取下,简直像个大发慈悲的观音菩萨。

姜晚笙一喜,以为他要带自己去了,还没来得及表现出高兴,沈卿玦长指拈了一块玉色芙蓉糕。

“就吃一口。”

沾着糖粉的糕饼送到唇边,他言辞温和,不像是命令的命令。

姜晚笙心情复杂,她垂下睫毛,张嘴咬了一小口。

芙蓉糕在齿间化开,软糯香甜的口感,正是她最喜欢的,现下因着满腹心事尝不出滋味。

她很快地咽了,怕他不满意,又接连咬两口,吃完了一整块。

沈卿玦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眉峰,糕点在他手上吃完的,她的唇几乎是含住过他的指尖。

那点温热的触感,莫名地激起一阵酥痒。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红唇边上沾着糖粉,他屈指去拂。

这时,姜晚笙不在意地把糕点咽下,舔了一下唇,舌尖扫到他泛冷的指尖,两个人同时顿住。

沈卿玦近在咫尺的目光,显然一下幽深了,黯色掀起涟漪。

姜晚笙惶恐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她退开,脸被他轻轻捏住了,抬起来面向他。

姜晚笙喉头滑动,她有些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微微错开眼神。

沈卿玦目光很直,落在她唇上。

鲜红的,柔润的两片,真软,舌更软。

他发觉自己的确坏的彻底。

不止是指尖,他更恶劣,他想让她舔别的地方。

姜晚笙的余光扫过殿中角落跪着的宫女太监,觉得羞耻,下巴的力道骤然松了,她被拉起来。

“殿下……”她惶恐不安,担忧自己哪里惹了他。

沈卿玦屈指在她唇上擦了一下,轻叹,牵住她手腕朝外走,“不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