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凌驾规则之上,踩着礼部的脸在地上摩擦呢。

满宫不过三个人。

这两天正是殿试,结果一出,前朝后宫都津津乐道。

最为人称道的,还是裴相之子,裴景,皇帝御笔亲点的新科状元。

据说陛下提着御笔迟迟不落,想给他点一个探花,可偏偏此人文章又无人能压,可谓是探花之貌,状元之才。

“裴公子新科及第,不知陛下会挑选哪家千金与之做配?”

“这般人定然是配个公主。”

伴读们叽叽喳喳,沈沁雪不在,讨论到沈沁雪头上去。

姜晚笙被她们抱团孤立了。

她这两天才发现,但并不怎么在意。

石榴红的裙子拂过她的桌面,不经意,扫落她案上的书册。

镇纸,经书,和几张草稿纸飘落。

“不好意思啊姜姑娘。”

榴花艳艳,裙子的主人把挑衅和欺负写在脸上。

这名姑娘叫宁如雪,皇后亲侄女,姜晚笙坐得位置原来是她的。这大概算一点龃龉,此外她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过。

姜晚笙低头捡书。

黄衫袖下的手比她更快,捡起了飘落的草稿纸,然后咦一声。

挤眉弄眼地笑起来。

姜晚笙直起腰,朝宁如雪的狗腿伸手,“还给我。”

黄衫姑娘看着她笑,把纸递给了宁如雪,“哈哈哈如雪你看,她好不知羞,发春发到课堂来了!”

宁如雪睨一眼,表情轻佻。

姜晚笙深吸一口气,扬手去拿草稿纸,宁如雪高举着后退一步。

“大家想不想知道,咱们姜姑娘写了什么啊?”

“念!念!”四五个人应和。

宁如雪红唇一挑,纤手拿着纸,念之前越过纸睨她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裴、宴、深。”

空气静默一瞬,然后众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

姜晚笙什么身份,一介孤女,居然敢肖想新科状元?

青天白日就把人家名字写纸上,不知羞。

姜晚笙冷了脸,上前两步,正面站在宁如雪面前。

抽走了她手上的纸

宁如雪被唬了一下,羞恼,眼珠打转要找回场子,“怎么,你敢写不敢让人看?”

“就是就是。”狗腿附和,“还肖想状元郎呢?你无父无母的,你配得上吗?”

姜晚笙把纸展平,折整齐,夹进书里。

如果姜家没亡,她与裴景当是青梅竹马,他如今登科及第,她为他高兴罢了。

与有荣焉,随手一写。

竟被这一群人恶意解读肆意诋毁。

黄衣姑娘挑眼瞥来,踩着她谄媚,“可笑,只有如雪才配当状元夫人。”

“说什么呢?状元郎倒是想娶,如雪也嫁不得啊。”

“如雪可是皇后娘娘认准的太子妃。”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宁如雪心坎里,她红唇轻勾,美目扬起,一脸的高贵样。

杜紫藤急忙附和,说她天生凤凰命,一看就知道不凡。

宁如雪愈发得意,挑了眼,轻蔑地看向姜晚笙。

姜晚笙掀眸,“宁姑娘未来要当太子妃,却春心荡漾地讨论了状元郎一上午,这事太子知道怎么想?”

“你”

宁如雪脸一红,她不过觉得这是个才华出众的男人,闲着便议论两句。

因他家世不错,容貌也好,被人说配得上上她她自然是得意的。

现在却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急得要跳脚。

生怕这些话传到太子耳中,有损她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