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地对西风道:“我耳环掉在里面了,或许在卧榻和箱柜的夹缝里。”

西风看她耳朵上只剩一只流苏。

他害羞移开目光,道:“等殿下回来,属下跟殿下说一句,这处地方原是不让下人随便走动的。”更何况翻箱倒柜。

姜晚笙手心握着自己摘下的耳环,内心又经了一遍煎熬。

“殿…殿下……或许数日后才回,我能不能明天自己来找?”听京畿驻军汇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西风摸摸头,为难说,“也好。”

都让她进去换衣裳了,还介意一回两回。

沈卿玦当晚三更天回了东宫。

那群教众不堪一击,驻军的汇报更是夸大其词,百姓跟着起哄,杀鸡儆猴就是,砍了十来个人头,乌合之众立刻熄火了。

他晚上在书房睡,西风想,一枚耳环,白日再说。

沈卿玦白日杀了人,沐浴过五六次,才将腥气洗净,只是身上的血液还有些翻腾,难以入睡。

他凤眸轻阖,渐渐地,闻到一股甜幽的香气。

眉峰略蹙,他睁开眼睛。

这处室内放了许多玉器花瓶,珍稀古玩,以及些遗世的典籍,藏书,还有些不外泄的信笺。

平时不许人来,他想起了姜晚笙。

西风要带她去关雎宫,大概要让她换件宫女服或太监服。

她应当是在此处换的,才留下一缕幽香。

沈卿玦闭上眼睛,可那缕幽香在鼻尖盘旋缠绕,久久不散。

静夜里传来推拉箱柜的声音。

……

沈卿玦半躺,清冷薄情的脸上,神色有些莫测,扯了扯唇。不是笑,也没有别的情绪。

充满了意味深长。

他修长冷白的指尖挑着一块嫩粉色抱腹,身子微微后仰,若是换了别人,他会觉得这是在勾引他。

甜丝丝的幽香,织成网,是夜将他拉进一个春色梦境里。

世家子弟十三四岁便会有宫女或丫鬟通房,教导人事。那时沈卿玦刚接触朝政,无瑕这些事。

再长两三岁,母后送两个丰腴白皙的女子进东宫,摆出慈母的态度,教导他,还想监视他。

沈卿玦极为逆反,他也看不上。

可眼前母后送来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她肤色雪白,青黛眉,桃花眼,琼鼻樱唇,明艳不可方物。

沈卿玦一转眼,就和她在榻上颠倒鸾凤了。

初尝云雨巫山,原来是这般滋味,内心一些隐秘的,未知的幽暗渴望,都在她身上探索。

最后,沈卿玦想,她哭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白日,书房前侧,西风恭敬地回话,“殿下,朝阳公主说,她有只耳环落在里面了,您看?”

沈卿玦没有表示,只是下午不在书房。

西风纳闷,他懂,这是让人自己进去找的意思。正是这样才奇怪。

临末,还吩咐不得提他的行程。

姜晚笙第二日来拿回了那件粉色抱腹。

她太慌了,也就没注意,昨日榻和柜子的缝隙插不下手,今日她特意戴了细长的发钗来,可居然能伸手够到。

她的伴读课程早就开始了,临近年关也忙碌,并没有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给沈卿玦备过谢礼,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无非是做糕点用心些。

寥寥送过两回。

大概半个月便是除夕晚宴,太子依旧是那个清冷俊美,不染尘埃的太子,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姜晚笙只简单行过见面礼,心思不在宴席上。

她周围听得到大家在说皇帝宠爱蓉妃,远胜先前得宠的宁妃,说皇帝在为蓉妃修建金屋玉楼。

姜晚笙离了席,两名宫女跟着,她走到御花园。

那里早有一个人在了。

十八九岁的年纪,穿得华丽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