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她神色微动,挑出一只银白色圆形盒。

“说起来,这只雪花膏,我用着总觉得味道熟悉,你一提倒想起,似乎是这么个味道。”

姜晚笙拿过,揭开嗅了嗅,“这里面有麝香。”

“是不是清漪送给你的?”她很难不揣测。

曾芸摇摇头,“晋州风沙大,吹得脸干,是我托她去宝香阁买的。”

“这雪花膏能湿润肌肤,我用着很好,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

这是巧合吗?姜晚笙不太信,她将银色盒盖盖上,对曾芸道,“我们去宝香阁看看吧。”

若真是无辜,不能冤枉人家。

可若是成心使坏,也不能饶了她。

曾芸整理了妆发,检查衣着,确认得体无错,随她出门。

东厢的灰白洞门前,一小厮战战兢兢扑进院,跪着颤声道:“太子妃,殿,殿下正找您……”

姜晚笙神色微微一顿,她瞧了眼小厮惊吓的模样,安抚道:“不必惊慌,我这就……”

一抬头撞见脸色黑沉的沈卿玦。

姜晚笙心头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汗毛悚然地竖起来,她觉得自己似乎没犯什么大错。

沈卿玦眯着眸,眼尖地掠过她晃动的裙摆,脸色更凉。

“过来。”

风静悄悄的。

姜晚笙僵持一会儿没动,看到他眸中阴云密布,逐渐覆盖住整个黑瞳。

她心惊胆颤,同时感到极度的无奈,不情不愿朝他走过去。

曾芸手指一空,没抓住。

黑衣侍卫整齐地跟在身后,姜晚笙如同一只小雀,被拎着翅膀,她回头,“我有正事……”

显然,沈卿玦没听见似的,不管不顾,将人拉进西厢房。

木门砰地一声关上。

沈卿玦脸色阴沉,双目冷寒,质问道:“好好在我身边待着有这么难吗?”

“我,我没有走远……”姜晚笙站着跟他对峙,腿有些发抖。

封闭空间总让人觉得不安全。

门窗都闭着,屋中黯淡,她想要去把门打开。

刚转过身,手腕忽然一紧,被人抓住折在胸前,沈卿玦从后面抱住她,硬朗的下颌抵着她鬓发,“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冷森森的目光,似一只捕猎的猛兽。

脖颈动脉处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姜晚笙眉心一蹙。

她呼吸不安地发颤,生怕自己就这么被他咬断脖子。

沈卿玦从她脖颈啃到耳畔,都带了狠意,咬上嫩红的唇瓣时,她往后退,含恨地抬起眼睛,“我难道要拴在你身上你才满意吗?”

“好主意。”

姜晚笙脸色一变,接着身子腾空。

她手忙脚乱地抓住他的肩膀,还欲辩白,他低头压上她的唇。

榻间帘帐不安分地上下摇晃。

“沈卿玦,青天白日,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姜晚笙仰脸看着上方的人,鬓发凌乱,额角薄汗细密。

她实在找不到能阻止他的办法。

讲道理显然对他没用。

沈卿玦狭长的凤眸轻微上挑,目露不屑,“我有没有,笙笙不知道吗?”他抵上来。

姜晚笙眉心倏然拧紧,红唇轻轻开着,呼吸像是被凝住了。

沈卿玦不紧不慢,一双深黑的眼睛清冷淡漠,似山巅月,高岭雪,清雅沉静,没什么波澜地打量她。

往里进。

雪白的柔荑胡乱攥住一块帘布,拧出细细的褶皱。

牙关猝然松开,溢出呼吸声。

什么诗书礼仪,孔孟之道,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

曾芸被阻拦在西厢院门口,黑衣侍卫个个脸色严肃,表情训练的如出一辙,冷面阎罗,半点不通人情,“夫人请回。”

暮色沉沉,将近晚膳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