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自信,管家理事样样熟稔,刺史大人给她这样的权力,两人是否有过什么?”
絮娘摇头,肯定地答:“那倒没有。”
两个人是否亲近,有没有男女之间的那个意思,单看眼神动作就能看出来。
“不过也保不齐以后会不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绵长地叹道,充满讥讽,“男人,有几个坐怀不乱的。”
絮娘掩唇轻咳,提了青色茶壶,又满上一杯。
临走前,她犹豫再三,对姜晚笙说了一句,“那姑娘在我这买了一颗麝香丸。”
“我做些小本生意,也不知她要对付谁,你小心些吧。”
絮娘原本就擅长房中术,相关的药类也懂得调制,她做的麝香丸必然纯度极高,这是好东西,美容养颜,使人肌肤白亮,但也可用来避孕。
回到刺史府,姜晚笙马不停蹄去了东苑,窗棂下一紫裳姑娘,手中穿针引线,在绣一条腰封。
“哈哈哈主母,您绣得好像一只小鸭子。”清漪在窗前叉腰笑。
曾芸低头笑了笑,“要是笙笙在就好了。”
她说罢放下了手中的绣活,仰头看见,廊下正走来一道浅碧色身影,眼神一亮,“笙笙。”
清漪也福身行了礼,“江姑娘。”
找了借口让这姑娘去沏茶,姜晚笙拉起曾芸,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个遍,曾芸有些奇怪。
“怎么了?”
话到嘴边咽了咽,姜晚笙欲言又止,“清漪可送过你什么物件?”
“我做主母的,怎好要她送。”
府上来了新主子,从前的管事丫鬟也有上供孝敬主母的先例,以求后面继续得到重用。但曾芸不贪这些,一律不收。
倒是她入府之后,将院中的丫鬟小厮,车夫火夫等等都赏过一遍。
她身上的确没有麝香珠之类的玩意儿。
清漪沏茶回来,笑着给两人倒茶,“江姑娘天生丽质,晋州风沙这么大,您这脸一点也不受影响。”
待人接物极娴熟,挑不出毛病。
因这事,姜晚笙耽搁几天,没有立刻离开晋州。
白日里,她出府见过两回絮娘,麝香丸这事情吧,还真不好说。
傍晚,院中一处藤椅,绿树葱茏,遮下小片的凉荫,姜晚笙穿一件白裙,背贴藤椅,她手中拿一把红剪刀,剪了一块正方形的绸布。
纤细的手指莹莹泛出光泽,不仅好看,还非常灵活。
曾芸坐她身侧,手中在绣腰封,歪头看看她,“笙笙你在绣什么?”
银白的长针刺破绸布,穿进去,引出来,如鱼得水。
姜晚笙垂着眼睫,脸上笑意斐然,她红唇弯成月牙,嗔笑道:“你猜。”
她一心二用,手上的动作没停,寥寥几针,勾勒出一只锦鲤的头,活灵活现。
曾芸忍俊不禁,“是张祈福帕子?”
鲤鱼寓意和谐融洽,身体健康,再往上,象征着繁荣昌盛。
姜晚笙眉头微微一抬,靠近她一些,唇边含着一抹笑,坦然地道,“给你家孩子绣的肚兜。”
这下,肉眼可见,曾芸鬓边的纤薄皮肤一点点透出粉红。
“哪有这么快。”她虽然害羞,但本质上还是极欢喜的。
对着那块红绸看了又看。
一辆简素低调的马车停在府门口,马蹄迂回,扬起颈项长嘶。
小厮跳下车喊,“大人回来了!”
连喊三声,传进院落里,清漪站在她们旁侧伺候,高兴地重复这话,曾芸眼神发亮,将绣活放下,“快收拾一下,去门口迎接。”
“是,主母。”清漪笑盈盈地扶她起来。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姜晚笙自然不必跟着去迎。
针线穿梭游移,十分灵巧。
刺史府门口,姬珏穿着暗红色绸服,刚下马车,小厮牵马去马厩,他走进府中,随手脱下外面罩着的黑色披风,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