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无措地去看他的脸,阴云密布,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这个表情让他哪怕相貌俊美,看起来也十分渗人,尤其是那压低的眉骨,戾气尽显,她只在梦里见过。

她一时间汗毛倒竖,冷汗涔涔,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挣着自己的手腕,结结巴巴,“殿,殿下,您怎么了……”

沈卿玦猛的将她一扯,姜晚笙跌坐在他怀中,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

抬头时看见他的眼神,心猛的重重往下跌。

沈卿玦此刻狠厉,暴怒,阴鸷而狂热,胸膛微微起伏着,怒到极点了,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她只是个凡人,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冰凉的指骨触上她脖颈时,姜晚笙喉头咽动,背脊一下子僵住了。

沈卿玦冷静得近乎诡异,指腹摸索着她的颈上动脉,微微眯缝起眼睛,嗓音暗哑,“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姜晚笙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一双眼睛受惊地乱动。

她脉搏的每一次跳动,都贴着他的掌心,头发丝颤动的频率和心跳相同。

“还请……殿下明示。”

睫毛颤动着,突然静止,停在喉间的手微微向上,掐住她的脸,姜晚笙被动乖顺地转过头,对上沈卿玦狭长冷冽的眼睛,他薄唇掀动,不轻不重地问,“跟宁行简怎么认识的?”

当日带她去国公府,宁行简的表现,有些过于兴奋了。

两人定不是第一次见面。

姜晚笙眼珠转了转,心惊肉跳,她才刚梦见过宁行简,这会儿面对质问,磕磕绊绊,“是,是去年夏日,公主生辰前的休沐……”

她结巴着说完,浑身发冷,舌头都快打结了。

话倒是老实,半句假也没有,包括,她费力地想起,那次去护国寺,原是为给母亲送画的。

沈卿玦赠她一副父亲的遗作,她看顾一段时日,便拿去送给母亲了。

宁行简躲姑娘躲得慌不择路,从天而降,跳在车顶。

“你跟他见过几次?”

“一次,只有那一次,其余的两三回殿下都知道。我跟他不熟悉……”

姜晚笙说着话突然一顿,浑身僵硬。

沈卿玦没在掐她脖颈了。

他在舔她。

拇指摩挲着她后颈,一下下沿着纤细的脖颈肌理勾画,慢慢变得不对劲,不是添,而是撕咬。

不疼,但是很麻。

姜晚笙想让他停下,但巨大的恐惧让她没办法开口。

她甚至想要动一下身子都很困难。

沈卿玦唇齿压在她脖颈上,危险和惊惧让姜晚笙的心脏剧烈跳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液发凉,心脏无法平静。

现在面对的,是个冷静皮相下,随时会失控的疯子。

一个不小心,她可能会被蓄势的猛兽咬死。

鲜血飞溅。

“骗子。”沈卿玦薄唇落在她耳边,冷声冷语地说了两个字,将她翻个面,抵在书案上。

充盈赶让她忍不住,短短一声后,马上咬住了唇。

沈卿玦眼神清冷,嗓音凉薄,靠近她低语,阴沉沉地动作,说着她听不懂的东西,“你知道你从前是怎么骗我的吗?”

“姜晚笙,只有你,敢把孤耍得团团转。”

“嗯?还敢不敢了?”

他一边说,一边。

姜晚笙双手紧紧抓住金丝楠木案的边沿,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暮色沉沉,东宫的膳房早就准备好各色佳肴,姜晚笙身子不适,没去用膳,沈卿玦看着长长的食案,一言不发地起身。

寝殿之中,姜晚笙坐在轩窗前,肩膀颤了颤,浑身发冷。

脚步声靠近,她抬起头,沈卿玦玄色烫金长袍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姜晚笙神色恹恹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