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剑未出鞘,伤不重,让她吃点痛罢了。

“再来!”

秦蓁蓁弯腰捡起剑,横眉怒目,足尖点地,从上头跳起,朝下刺剑。

西风身子后仰,躲过去,剑柄一扫,击中她膝弯。

秦蓁蓁鹞子翻身落下去。

西风站定:“秦姑娘,你的弱点在下盘,面对敌人,不要轻易暴露你的弱点,你要学会藏。”

这便是西风领悟的第二层意思了。

殿下应当是让他指点秦姑娘,空有蛮力,头脑简单,学的功夫只能是浪费。

西风在交手时,每个动作,都要给她点评一下。

河面上焰火迷离,湿漉的岸边,两道身影衣袂翻飞,你进我退,你追我赶。

一只拳头撑在地上,沾了泥,秦蓁蓁红色的身影半跪,气喘吁吁,她摇头,“不打了,我要找笙笙去了。”

西风脸色一变,“别啊秦姑娘。”

殿下叫他过招,应当还有第三层含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把人支走,不能打扰他花前月下。

西风脑筋一转,出言相激,“你不会是输怕了吧,我让让你。”

秦蓁蓁咬牙,疲惫地抬起头,重燃斗志,“谁要你让。”

两道剑影再次相撞。

百尺高楼,手可摘星,裹着白狐裘的姑娘蹲着身,窝在角落里小声抽泣,眼睛通红一片,水色淋漓。

风吹动一片玄色衣袍,凉薄冷冽,沈卿玦颀长地立在她面前,脸上沉得像墨。

“从前睡你也没有这样。”

现在亲她一次,就哭成个泪人。

他没想做什么,就算想,她哭成这样,也把他的心思哭乱了,烦了。沈卿玦面色沉沉地看着她,心头暴戾浮动。

这点情绪就要锁定一个人时,蹲着的姑娘,带着哭腔开了口。

“殿下,您不过是想要玩弄别人,为什么,就非得是我?”

沈卿玦眸色一凉,他冷嗤,弯下身,捉住她双肩,将人提起来,与他正面相对,小姑娘满眼惊恐地看她,使劲往柱子上靠。

他冷冷地嗤一声,盯住她的脸,望进她眼睛里。

“因为我喜欢你。”

不是温情的告白,放在此刻,像宿敌间的质问,而他给出的亦是仇恨的原因。

姜晚笙眼眸慢慢转动,所见皆是湿漉漉的,她红唇轻抿,犹豫好久才忍不住出声,“你不过喜欢你自己罢了。”

这个说法落地,空气都静默下来。

只有姜晚笙的声音,轻柔但却坚韧,“你从来不问我的意愿,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叫什么喜欢,是你在放纵自己。”

沈卿玦忽的扯唇冷笑,唇角的弧度凉薄,他微微眯起眸子,“你说的对。”

“孤的确,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晚风吹过狐裘,寒风中,姜晚笙的身影纤纤而立。

鬓边的发丝往脸前飘,凉凉的,她眸光湿润,朝前看,被他下一句话惊呆住。

沈卿玦面色清冷,一字一句,“所以,我喜欢的,我一定要得到。”

他的眼眸漆黑,锁住她,像锁住一只犹在挣扎的困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性,黑沉沉地将她吞没。

这晚,姜晚笙回府死气沉沉,秦蓁蓁被打了一百多次,虽说不重,但胳膊腿都抬不起来,再加上精神被摧残,回府后精神萎靡。

大年初二,边境送来一份急报,秦将军首战失败。

这消息甚嚣尘上,有的说琉夏小国不成气候,秦将军久未上战场,怕是不知道怎么打仗。

有的说,对琉夏估量过轻,实际上,或许此国早已悄悄成了气候。

秦尚书进宫请罪,秦府两个小辈都火气上头,不满朝野京都的非议,却又奈这些笔杆子说话的文人不得。

没两天,这些不友善的言论,神奇地压了下去。

姜晚笙也要回宫伴读,秦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