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先是被雪肤红唇的美貌惊艳了一瞬,这下局促地耳朵靠后,没听到吩咐,心中叫苦。

他该同意还是该不同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姜晚笙一锤定音,而后又叫来自家车夫,“天冷路滑,且到了闹市,本该减速你却没有勒马,这是你的错。”

两个驾车的人,都被她不轻不重的嗓音说服,谁也没敢反驳。

姜晚笙这时候向后面向那三个小摊的六位摊主,“各位,你们将摊子摆得太靠路中,阻碍出行,这也是不合规制的。”

那几个摊贩,面色不虞,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振振有词。

“对面为主过错方,担六分责,我家车夫担三分,各位摊主担一分。现在大家核算一下,总共损毁了多少物品,我们按比例赔钱。”

人群中哗得一声乱起来,嚷嚷叫着,凭什么他们被毁坏了东西还要自己赔钱。

姜晚笙不理,叫车夫去搬了凳子来,摆在两辆马车之间,寒风凛冽,吹得衣裙泛冷,她不慌不忙坐下来,“如果诸位同意,就现在算算账,不同意我们就见官。”

这下嘈杂的声音弱了些,大过年的,开门做生意,闹上官司不是个好兆头。

况且他们的确占了正道,且是明知故犯。

卖红蜡烛的摊贩率先开口,拉着婆娘合计算账。

另外酿酒的小摊,卖鸡毛掸子,桃符木剑的两对夫妻也对对眼,去捡了损坏的物件,生怕报账比谁慢了。

寒风掀动水蓝色的衣裙,姜晚笙端端正正坐在摊前,生的极美,稀薄的光落在她鼻尖,泛出柔光。

对面横木上坐着的侍卫,怔怔地看一眼,回过神有些懵。

赔钱?该他赔钱了。

还是赔大头,他家主子哪受过这种屈辱,侍卫正想着自己办错差,刚才怎么不反驳两句。

“咚”的一声响,从车帘之内,扔出一枚墨色锦缎云纹荷包。

第105章 剑

侍卫低头,去捡那枚荷包,心里好受多了,主子定然也是听见那姑娘的说辞,拿荷包出来说明愿意赔钱。

摊贩们很快计算好,第一个来算账的是卖红蜡烛的两口子。

“共计一百二十根,其中只有十六根完好无损,其余没断也磕碰了,不能再售。这其中有四成是喜鹊蜡烛……”

姜晚笙听完,点点头,“既然都摔了,便按一百二十根算。”

“喜鹊蜡烛20文,没有刻花的蜡烛15文,总计2040文,我们赔三成的价钱,612文。”

她计算完,叮嘱车夫拿钱,摊贩笑逐颜开,在冷风中摆一天也未必能都卖出去,他可是赚了。

当下要把蜡烛收拾一半给她装上,姜晚笙摇摇头,摊贩就更高兴了。

回去重新烧还能再铸蜡烛,相当于白赚这么多钱。

夫妻俩对着眼,笑得合不拢嘴,看看对面,想去要钱,但碍于那侍卫脸色冷肃,不敢上前,姜晚笙不作声地瞥过去一眼。

她细长的脖颈直起,暴露在冷风里,刻意提高嗓门,“他欠您1224文,尽管去要,将军府会给您撑腰的。”

夫妻俩人感激得连连道谢,也生出勇气,迈向对面。

对面那侍卫倒也没有废话,松开荷包给他俩算账,除了银锭子重些,找零麻烦,没再生出枝节。

姜晚笙默默松了一口气,她刻意提高的嗓音,不止是为威慑对面那辆马车。

京中权贵遍地,但从车辆的奢华程度看,对面要比将军府富裕高好几个层次,不会被她吓到。

她主要是想挽回一下,车夫叫嚣时败坏的秦家形象。

对接下来两家摊贩赔钱也很大度,她监督着对面也照市价赔偿给摊主,才哆嗦着,打了冷颤上车,“回府。”

马车车帘轻轻荡起,绣着的“秦”字渐渐消失在薄雾中。

三家摊贩得了钱财,个个高兴得不得了,一辆马车走了,目光转向停留的这辆,只见一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