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含着糖块,手和锁铐一起搁在桌上,有些失望地看牢门的方向。

上一次母亲来还是和姜晚笙一起,那时她还在地牢住着,房间简陋,到处都是老鼠蟑螂,被褥是湿的,生着霉斑。

现在不一样,狱卒说她表现好,将她换到这样干净的房间。

她还是想见母亲的。

虽然母亲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数落她,猛的不挨骂了,也不习惯。

“舅母……她比较忙。”姜晚笙背对着她,整理柜子,“这是入秋的衣裳,你冷了记得换上。”

收拾好,她坐在桌案旁,秦蓁蓁睁着圆滚滚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笙笙,你跟我说实话。”

姜晚笙眼皮一跳,后脑勺发麻,心里慌得不行。

难道秦蓁蓁发现什么了?

又是换牢房,又是她十日来一趟,这些连起来不太难猜。

姜晚笙心脏快跳出来了,秦蓁蓁眼神清澈,问了一句,“我娘她是不是,还在怪我闯祸?”

心跳定了定,又翻起不一样的微澜。

姜晚笙眼神动容,她握住秦蓁蓁,“没有,舅母说你一身好功夫,等出来了有机会当女将军呢。”

假话要真假参半说,才显得像真话。

姜晚笙提起琉夏国,还是饭桌上舅父说的那两句。

秦蓁蓁听得非常感兴趣,惋惜自己出不去,也想上战场,姜晚笙把她当小孩儿哄着,回皇宫时天差不多黑了。

“停在这吧。”

一只素手撩开帘子,露出一张明艳俏丽的脸,开口是轻软的嗓音。

车夫勒住马绳,下车来,把马凳铺在地上。

于此同时,一辆宽敞上两倍的华丽马车,徐徐地从深红宫门驶出来,车帘掀动间,一双漆黑清冷的眼睛望过去。

那边小姑娘着粉衣粉裙,白色绣鞋,扶住车身,正在下车。

轻柔的裙摆拂过三层得马凳,站在地上。

低头跟车夫说着什么,笑意斐然,一张脸粉雕玉琢,柔媚可人,青丝垂泄。

沈卿玦撩着帘子,凝望着她的方向,微微出神。

“停车。”

西风勒停马车,想询问别的吩咐,眼神一闪,看见了一道粉白的身影。

姜姑娘。

再往车内看,里面透出明亮的光线,自家殿下正挑着帘子,目不转睛,凝望着墙角下那一处。

“殿下,要过去吗?”

西风双手攥着马绳,试探问,说起来,殿下一个多月没去找人小姑娘麻烦了。

车内没有回应。

良久,沈卿玦才轻启薄唇,目光仍是凝着那一道明媚的身影,凤眸含光,清清冷冷,睨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姜晚笙忽的后背发冷。

她不确定地转过身去,看见了不远处,城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她猛的吓了一跳。

脚步一踉跄,险些没站稳。

沈卿玦微微眯了眯眼,他哪里对她不好,吓成这样了。

冷锐的眸子隔着虚空射过来,和利箭无甚差别,姜晚笙就是那只箭靶,她心口抽了一下。

他叫她过去。

没想到,她千躲万躲,躲不过偶遇。

姜晚笙低头,摸了摸手中玄铁令牌,权衡利弊,一咬牙,朝他的马车走过去。

拿着这枚玄铁牌,去了三趟大理寺,他定然都清楚。

“臣女参见殿下。”

沈卿玦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注意道纤细的腰肢,好似瘦了些。

姜晚笙低着头,自然没看见他眼神在何处。

若是看见了,心中对他的谴责又要多几句。

没得到应声,只能维持躬身的姿势。

沈卿玦淡淡地扫一眼侍卫,西风识相,抱剑退去远处。

“上来。”

头顶忽然听得这样一句,姜晚笙抬起脸,看看他,男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