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了大施拳脚的机会。

糊涂啊!

假使跟翼王没关系,犯得着这么为翼王着想吗?

事后参翼王一本又有材料了。

西城连窝端,翼王被陛下痛批,责令在府中闭门思过,气得他摔瓶砸罐,连声怒骂,“他是不是疯了?”

“养的那点亲兵,都给我抓了,还参我一本!半点面子都不留!”

“养点私兵怎么了,谁不养?”

“大家都在水底下斗,他掀到明面上,是逼我动手吗?”

殿中的谋士沉默不语,坐在满地碎瓷片之中,书画,屏风,乱七八糟。

待翼王平静了,一位谋士低声道,“太子并非单独针对您。”

翼王怒不可遏,眼神瞟向他。

谋士清了清嗓,同情道,“裴相的门生,也被扒下来不少。”

文轩阁。

太傅卧病许久,养好身子,立刻就来给公主和诸位伴读上课。病来山倒,病去抽丝,人憔悴不少。

正午,殿内光线明亮,太傅拿一份纸页,品读良久。

“治国安邦之本,在民生,此篇可是姜姑娘所作?”

虚白的眉眼,望向殿中。目光齐齐聚拢过来,姜晚笙即刻起站起,屈身行礼,“回太傅,是学生所作。”

太傅捋胡须轻笑,“很好,此篇,我给一甲。”

东宫里,紫檀木案上隔着一只玉白的手,掌心放着一枚香囊,精致小巧,针脚细密。

沈卿玦宁愿相信她是因为用心,而不是技艺精湛。

吱呀

侍卫自推门进来,跪地,奉上一份信笺。

“殿下,边境来的密报。”

沈卿玦淡然抬眸,将香囊搁在锦盒里,接过信纸。

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琉夏国君主昨日逝。

琉夏坐落南京边陲,地广人稀,向盛朝进贡已有十年。

侍卫退下后,西风轻手轻脚进来送茶,提醒道,“殿下,皇后娘娘唤您晚些时候去坤宁宫小坐。”

沈卿玦眉心一皱,母后找他,无论什么名头,最后总落在选妃之事。

正妃,良娣,安排得明明白白。

却是他最厌恶之事。

背靠雕花椅,目光落在腰间一枚单枝莲花香囊上,想起商贩的话,那姑娘挑半天,说不要情爱寓意的。

沈卿玦蹙了眉,心中烦躁,一把扯下了莲花香囊。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去坤宁宫。”

秦蓁蓁刑罚落定的消息,姜晚笙是从宁如雪口中知道的。

刑期五个月,秦尚书和秦将军各罚俸半年。

这般小惩,可谓是轻如鸿毛。

消息传至伴读所时,宁如雪刚考核夺魁,获得伴驾皇后的殊荣,但她一点也不高兴,为这审判结果气得脸红脖子粗。

乾西阁伴读围聚,议论声沸沸扬扬。

“满朝文武百官都去看过世子,秦家竟然一次都没去过?!太目中无人了。”

“还能为什么,做贼心虚呗。”

哗啦

一双玉手强势地推开门户,姜晚笙一袭苇绿衣裙,肤白胜雪,淡然看人时,冷艳夺目,让人有种不敢侵犯的距离感。

宁如雪眼底闪过一丝妒色,怒火中烧。

“罪魁祸首一家心安理得。姜姑娘亦是如此,真是家风优异。”

只言片语,要将秦家钉在不仁不义的耻辱柱上。

姜晚笙冷冷地瞥眼,“宁姑娘,此事蓁蓁固然有错,但令兄也并非全然清白。”

“况且,我舅母早在事出之时,多番拜访,宁家拿腔作势不肯见客。连人带礼品全扔出来,现在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宁姑娘亦是深得令堂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