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却也安排地妥妥当当,甚至在京郊,春枝也安排了贴身婢女的娘家舅舅的外甥的妹夫置了处房田,虽说不过十来亩,但若真出了什么事情,逃过去弄个盘缠总还是可以的。
何况,这程府大公子对外人狠得可以,对程家人,尤其是跟过他的人或是他觉得有负的人,一向是嘴狠心软的,很少赶尽杀绝,留分言面。
翠烟人不傻,却也不是那精明的,否则,也不会在大夫人院里被挤对成那样。
春枝垂头低眼,想了想,道:“今日之事,你若能帮了我,日后,我定当护持你家人一生,且,我定当保你性命无 。”
“啊?怎能帮到太太?”翠烟直愣愣地问了出来。
“好烟儿。”春枝一把攥住翠烟的手,紧捏了捏,柔道:“你认了香粉和鹿血粉的事,我在公子跟前努力求求情,不过就是撵出府的事,你在京里待待我,日后事淡了,我自会给你安排个好的前程。”说罢,她一顿,哽着声音续道:“知晓这是难为了你,若你不应也便罢了。只日后,我怕在公子跟前招了厌烦,咱们一起在这程府里只能苦命相依,永无出头之日了。呜……”
翠烟怔了怔,喃喃地道:“大公子对您宽厚,可对我们下人却是从来没有和悦过,他,他会打死我的。”
“不会,不会。”春枝断口否定,摇了摇翠烟的手道:“我在公子跟前哭求,他自会给我几分簿面,你又是自大理一路跟来的,不过就是忠心过了些,瞧着我来了程府一直孤苦凄零,心里难过,一时念头想左了点,路走偏了点而已。”
“大公子……”翠烟还待说什么。春枝却“呜”地一声痛哭出来,她边哭边道:“是我强求了,不该如此为难你。你我均是苦命的,日后,在这府里怕是更艰难了,你是我唯一能相伴的……”她一路说着,表情竟有些呆愣,翠烟见了,心下冷了冷,高门府里,若是死个不受宠的太太那都不用主子们刻意而为,几个欺上瞒下的恶仆就能把事情干点漂漂亮亮。而自己,已是订上春枝太太的挂签,自己若能替她认了,日后或还有一线生机,若由着她在公子跟前招了厌恶,那日后……
她激棱棱地打了个冷战。咬了咬牙,脱口道:“我替太太认这一回,只日后,春枝太太跟前没了可心的人照顾,便要处处小心了。”翠烟认真地道。
春枝心内一喜,脸上却是摆出一副极为悲苦的样子,她红着眼一把搂住翠烟,哭道:“好烟儿,我谢你。”言罢,痛哭出声。
两人相拥而泣,直哭到近天明,才团缩着睡在了一起。
且说第二日在玉竹院内的程承池,刘太医走了,他也不说何事,只执了茶一杯一杯的灌着,姚遥真的很纳闷,这人怎如此缺水,只要在这府里,她瞧见他一回,便见他一回没完没散的喝茶,不晓得的,还以为这位刚从戈壁征战回来的。
她等了一忽儿,未等到程承池开口说什么,却见纵儿自门外进来,一进门,便扑到姚遥怀里,拱了拱,道:“纵儿和大爹去前院得了好些好东西回来。”
姚遥慈爱地抚了抚他前额的发丝,柔声问道:“谁与你的,均是什么?太过贵重的,便不好收了。”
“嗯。”小人点点头,道:“是些金银的小雕件,不是很重,应该,不会很贵重的吧。”纵儿如此说着,偷眼又去瞧程承池。
程承池瞥见他的眼神,在旁接口道:“贵重与否,他一个程府正经小少爷,收下也便收下了。你莫教的他太小家子气了。”
嘿,姚遥这个气呐,这人生来是对谁都没好话呀,还是单单只对她?她瞪了瞪眼,方要接话,却见程承池一抬P股,眼皮一耷拉,说了一声:“走了。”人便甩了甩衣袖,极快地离开了。
姚遥还没反应过来,程承池带着门口那三侍卫早便就没了影,姚遥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噎了半晌儿,四处找茶才给咽了下去。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拍桌子发泄,否则,否则也不能如何。姚遥吞吞气,如此无奈地想到,话说,这时代待久了,忍功愈发渐长了。
程承池的心情终于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