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 / 3)

小亭郁有心凿他一下,注视着他脑后的乌发,手却不由得放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些:“你那个手下好些了么?”

屈方宁头也不回道:“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说着,指了指远处忽明忽暗的几盏小小天灯:“要是他好不了,我就把那矮子王爷的头割下来,放到天上去。”

小亭郁哑然失笑,继而正色道:“起初杀鸡儆猴,自然不能手软。现在对方首领已有和谈意向,要是一味屠杀,难免令人心寒。”

屈方宁嗤笑一声,目光投向黑暗中妖娆缠绕的白雾,轻轻道:“你现在也满口大道理了。你不明白!我至亲至爱之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我。现在连朋友、兄弟,也快留不住了。有时想想,不就是一辈子,怎么过不是过?可我心里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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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 作者:孔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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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口恶气,不发作出来,迟早是要疯的。”

小亭郁从没听他说过这种话,本想出言安慰,话到嘴边,却变了口吻:“……你跟城里那个,最近怎么了?”

屈方宁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跟男人的事,你也要听?”

小亭郁心中怦然一跳,心虚道:“谁稀罕听了?”又催道:“起来,别坐地下!”

屈方宁将手向他一递:“喝多了,站不起来。你拉我一下。”

小亭郁迟疑一下,才拉住了他的手。屈方宁手臂使不上力,他竭尽全力才拉起一半,忽然木轮一滑,被屈方宁一下拽了下去,两人滚在一处。屈方宁背后吃痛,呻吟了一声,以手扶额,道:“你下去!”小亭郁却不起身,只道:“我动不了。你扶我起来。”屈方宁挣动几下,道:“你压着我,我怎么扶?”小亭郁见他确实有点醉了,好笑道:“你推开我,不就行了?”屈方宁果然推了两下,不耐烦地把手一撒,道:“推不动,不来了!就这么睡一晚上算了!”小亭郁见他眼睛都阖了起来,凑近道:“你看清楚,我可不是御剑将军。”屈方宁索性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口中道:“不是就不是,我跟你难道没睡过吗?”

小亭郁动作一顿,想到他从前跟自己同被而眠的光景,想到他在自己新婚前夜,与自己在床上吻得全身发热;想到那时也是在其蓝的水气里,他的手从背后伸来,含糊不清地问:“小将军,你睡了吗?”

他几乎是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我早该知道你喜欢男人的。”

随即他俯下了头,在屈方宁冰冷红润的嘴上,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乌兰军营帐前,亭名一干人或站或立,面有忧色。屈方宁一手抹着嘴唇,快步走来,问:“军医怎么说?”格坦小心捧着一个陶碗,道:“大夫说,乌熊大哥皮肉伤也还罢了,只头一件烧得凶险。他老人家还说了,这碗清热汤灌进去,今晚上要是不再发烧说胡话,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屈方宁略一沉吟,道:“药给我。”进帐看时,乌熊矮矮胖胖的身子蜷在旧绒毯里,胸腹上缠着厚厚一层血纱布,已经烧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听见他的脚步,头颈微微转动,嘴唇翕张,叫了声“老大”。屈方宁应了一声,坐他身边,探了探他额头。乌熊忸怩道:“平时老大总是对我拳打脚踢,这时倒不习惯了。”

屈方宁笑了一声,道:“说得我凶神恶煞一般,好罢!以后不打你了。”提起毯子,给他拉到胸口。

乌熊眼睛睁开一线,嘿笑道:“那还是别了,这都六年多了,我也习惯啦!老大一天不打,我就一天不舒服。”猛咳几声,顺了一会儿气,忽道:“老大,我虽没读过什么兵书,也算跟你打过几场硬仗,经验也有,本领也不差。你这一向总跟腾蛇营那几个小兵卒子躲在帐里说兵法,也挑几天跟我说说罢!”

他所说的小兵卒子,便是周世峰三人了。屈方宁听他语气酸溜溜的,应道:“等你好了,专门跟你说。”

乌熊咧开嘴,安心地合上了眼。只是全身滚烫,昏睡之时,嘴里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