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9 / 56)

驸马与公主是夫妻,身体上的关系更加亲密,但驸马是有可能委屈公主的,他们这些侍卫则将始终忠于公主,所以,凡是公主身边的人,都该对驸马爷不卑不亢,倘若一个个都变成软骨头,只会滋长驸马爷的夫威,渐渐把公主当成寻常妻子对待。陈敬宗看着他坚毅的脸,笑了笑:“我这一年身边都没个擅长功夫的人,早已手痒,不如你我切磋切磋?”周吉退后两步,恭敬道:“驸马爷身份尊贵,属下不敢犯上。”陈敬宗不耐烦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跟文人一样啰嗦,敢就比试比试,不敢就算了。”这时,吴润走了过来,笑着对周吉道:“既然驸马有雅兴,你就陪驸马练练手吧。”周吉本来也想应战了,听了吴润的话,他再无任何顾虑,取下身上的佩刀郑重放到地上,再摘下头顶的侍卫冠帽,转身看向驸马爷。陈敬宗卷起袖子:“来吧!”一个是二十二岁的英武驸马,一个是二十四岁的侍卫统领,两人年纪相仿身高也相近,动起手来,犹如山中两只猛虎相逢,谁也容不下彼此。“公公,要不要禀报公主?”一个小太监担心地问吴润,“万一驸马爷伤了,叫公主知道是驸马爷提议比试的,也省了驸马去公主那里告周统领的状。”吴润笑道:“陈阁老的爱子,还不至于如此。”陈家四个儿子,次子早已病逝,长子陈伯宗、三子陈孝宗皆君子如玉且才情卓然,便是他们在宫中都有所耳闻,只有四子陈敬宗,一直都没什么名声传出来,却因为皇后娘娘赏识陈阁老,一举被选为驸马。吴润想知道这位仪态粗俗的驸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驸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如果公主不喜欢他,哪怕婚事不能退,吴润也有办法让驸马在公主身边举步维艰。两人低声交谈间,陈敬宗与周吉已经过了十几个回合。时间长了,除了吴润与那个小太监,一些巡视的侍卫与其他侍从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围了过来,看得津津有味。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墙头洒落过来,陈敬宗突然抓到周吉的一处失误,反手扣住周吉左臂,一拉一扯,便将周吉按得单膝跪在地上。周吉挣了一下,感受着驸马爷岿然不动的铁臂,他倒也心服口服,痛快道:“驸马好功夫,属下自愧不如。”陈敬宗听了,卸了力道,笑着将他拉了起来。周吉行礼告退,继续安排侍卫们巡逻。陈敬宗扭了扭肩膀,转身,目光对上了吴润。吴润钦佩道:“驸马英武。”任何人,无论学问还是功夫,有一方面练到了登峰造极,也都足以令人钦佩,继而忽视他身上的某些缺点。亲眼见过陈敬宗的身手,吴润已经有些接受这位驸马了,当然,如果对方的礼仪再周到些,处处尽到完美,才更符合他驸马爷的身份。“天气尚冷,驸马才出了一身汗,快回去沐浴更衣吧,以免受寒。”眼看着一颗汗珠从陈敬宗额角滚落,吴润关心地道。公主千金之体,如果驸马病了,那么在驸马病愈之前,都不该接近公主。陈敬宗其实看他也不太顺眼,只是他能与周吉切磋,却没道理强迫一个公公陪他练武。而且,吴润因为做太监而流露出的一缕阴柔,竟与他那位早亡的病弱二哥有几分相似,说话轻声细语的,哪怕唠唠叨叨惹人不耐烦,一瞧对方风吹就倒的样,便也不好冷声冷语顶回去。丢下吴润,陈敬宗大步朝栖凤殿走去。他刚跨进堂屋,就见华阳从次间出来了,金簪黄衣红裙,再微微扬起那雪白的小脸,越发像个骄傲的小凤凰。他直勾勾地盯着华阳裸./露在外的一片白腻颈子。华阳瞪他一眼,明知故问:“一大早上,去哪了?”陈敬宗:“去跟你的侍卫统领过了过招。”华阳倒是没料到这个回答,好奇道:“谁赢了?”陈敬宗挑眉:“你想谁赢?”华阳:“爱说不说,赶紧去沐浴,等会儿要传饭了。”陈敬宗真就没说,他也没耐烦泡澡,吩咐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提桶温水送到浴室。”小太监再吩咐比他更低一级的小太监去水房传话。有了这些小太监,朝云、朝月、珍儿、珠儿总算不用再做那么多力气活了。等陈敬宗去了浴室,华阳才小声嘀咕道:“莫不是输了?”朝云走到门口,派一个小太监去前边打听,小太监来宁园后第一次为公主当差,可卖力了,气喘吁吁地跑了一圈,回来就发现驸马爷与公主已经坐到一起在用饭。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