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经不住,这样好的人就在面前,神情轻松身体舒缓,带着伤发着热,诉的却是比他那拙劣示爱浓烈千万倍的情,让他怎么能忍住不去抱一抱。
“哎……”,穆眠野眼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晶亮的像是溢满了星光,哪儿还训的下去,抬手在那毛躁的脑门上一撸,“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进屋吧,我伤处疼的厉害。”
没忍住,又添了几句。
“我不过是发热,你就急成这副德行,你且想想我当时身处战场,还要分心去顾念你的境况……”
其实跟竹西不必唠叨这么多。
三言两语,足够让竹西明白他的意思。
许是发热脑子发懵,也许是很久没有跟人聊这些不关乎家国大事的寻常小事。
多说几句,竟也不觉得是浪费时间。
他伸手虚环着竹西的身子,脚下犹豫了几瞬,没回破了窗的次卧,绕过地上听了全程,吓得瑟瑟发抖没敢说一个字的男子。
主卧里还燃了香,必然不是出自竹西的手笔。
影卫营里教的香料,多半都是毒,可用不到调.情上去。
竹西手脚麻利的把床上的褥子全换了新的,又取了面盆去厨房打热水。
这些事儿本不必他这半个主子亲力亲为,可穆眠野靠在太师椅上躲懒,身上烧的烫一阵冰一阵,也没功夫搭理,就由着他捣鼓。
与热水和伤药一同拿回来的,还有一件沾了脏污的外袍,被叠放整齐搁在椅子上。
穆眠野舒展身子,任由他扒去全身衣物,用温热的帕子擦拭早已干涸的血污,疼的很了,就皱着眉拿脚丫子去蹬竹西的裤.裆。
“你和外面那……男子,是为了夺这件外袍打起来的?”,穆眠野全身伤处被收拾妥帖,团了个汤婆子在手里捂着,侧歪在榻上监督竹西上药,“后背留着,我暖热了身子去帮你。”
竹西后背一身鞭伤,混着在战场上受的枪伤,血淋淋几乎瞧不见肉色,倒是几处拳头大的血窟窿扎眼的很。
“原本没准备同他争抢的,他浆洗衣物必定比属下熟练。”,竹西羞于展露自认为残破不堪的身体,手上动作愈发潦草,几次蹭掉了皮肉就粗暴的用布巾抹一把血,“当年,也是高田将属下送去军营的……”
“属下便想留着外袍做念想。”
药效起来了,穆眠野眼皮子直打架,困顿间一时反应不及。
聊衣服,怎么又扯到高田头上去。
迷糊着抬手阻止竹西的动作,动作轻柔的给他后背伤口细细撒了药粉,缠木乃伊似的一圈圈往他身上裹纱布时,忽的又反应过来。
当年把竹西送去军营,一别就是五年。
竹西这是以为再次被抛弃,想着临别前留一件属于他的衣裳做念想。
难怪,平时虽然凶巴巴的,却也不像是会对手无寸铁之人动手,这次却把窗户都砸了。
“你怕这个?”,穆眠野不太熟练的打了个蝴蝶结,分明身.上又痛又困,手指蹭上竹西的胯骨,竟起了反应,“既没脸没皮过一次,被丢了再缠上来就是,你那么会钓,我还不是乖乖上钩。”
这话说的笼统,竹西明显听的云里雾里。
他收拾好药箱,倒了污水回来,脚下快的都能生风。
屁.股落在床沿后又坐着不动,快速扫了眼穆眠野的脸色,低头开始整理榻下的靴子。
这是又装起来了。
这么一躺一坐,眼神交汇都没有,被子里的小小野却愈发精神,胀的发痛,穆眠野瞥了眼角落未灭的香,哑然失笑,“你打了他,他却给你行了方便。”
“主人?”,竹西没听清楚,侧身靠近。
被一把扯倒,脸颊正贴在昂.扬的某处,顿时僵直着不敢再动。
“属下替主人宽衣……”,他等待片刻,见穆眠野未有行动,将双手规矩的反锁在后背,极尽顺服的用脑袋顶开被褥,塌.腰就要往里钻。
“还没到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