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穆眠野一把摔了卷宗,气的几乎想把镇纸砸宁正立脸上,“你不是说全力去寻了吗?你的全力就这么点儿本事?”

“高田!取本王的战甲来!”

他这会儿真是慌了,陛下中毒的时候都没这么慌。

一边套战甲一边往外跑,隔着半截长廊隐约听见那头小皇帝还在和老臣争执,嗓子都吵哑了。

穆眠野猛一个刹车,两头望了望,最后决定先去屋里嚎一嗓子,别把小皇帝气嗝屁了。

步履匆匆走过去,推门前却正好听见一句,愣是止住了脚步。

“他有什么罪!你们有什么资格定他的罪!”

“摄政王辅佐朕五年,经济、制度、军事、民事、水利这些统统都在进步,包括国库都较父皇在位时充盈数倍!让我国边境将士用得了新打造的兵刃,让百姓不必为沉重的赋税忧愁,吃得饱饭穿得暖衣!”

“他确实行事嚣张,可他若不狠,怎么从你们这群人嘴里剜肉,怎么打散你们坚不可摧的党政团体,怎么推行新政,怎么为国为民为朕做事!”

“你们口口声声国家社稷,口口声声皇权尊贵,朕看,就是朕挡了你们敛财求势的道儿,你们才把气撒在朕兄长的头上!”

“好!你们说朕的兄长有罪,朕替他恕!朕自书罪己诏,给你们给百姓一个交代!谁再说朕兄长的不是,朕砍了他的头!”

……

穆眠野喉头一哽,他从未想到小皇帝会为了他说这些话。

宁正立追了上来,见他面色骤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儿,抬手就要扣门。

“别去。”,穆眠野扯着他转身离开,“陛下正发威呢,你凑什么热闹,仔细待会儿又打你板子。”

“哎!太后出事儿,陛下恼怒也是应该。”,宁正立长叹一口气,“下头来报,说竹西从刑部出来,没过宫门,他会不会是拿着你的令牌跑了?”

没过宫门?

穆眠野心中一凛,竹西忙完了事儿是一定会进宫来守在他身边的。

进宫除了走门,还有暗道!

特么的个时间段白罗春就在暗道里!且通往砖厂的那段暗道如今已经废弃,搜寻的士兵摸不清门路,自是不会进去查看。

难怪宁正立把金吾卫都派出去还搜不到。

“孙子。”,穆眠野翻身上马,冲身侧宁正立问道:“若是五年前的穆云轻,会对自小的玩伴起杀意吗?”

宁正立左臂伤了,吊着上不了马,正努力蹦跶,“云轻打小就是做将军的料,志在家国,誓死匡扶正义,从不与败类齐行。”

得嘞。

穆眠野勒紧缰绳,“那今儿就斩了这败类。”

白罗春的府邸已经空了。

穆眠野询问之后才知道,白罗春爬太后床榻的事情败露后不知悔改,气倒了双亲,他还拿那十八房小妾撒气,再不如往日那般宠爱有加,而是动则打骂羞辱,害得正妻流了产。

白罗春的父亲实在见不得他如此畜生行径,觉得既羞又恼,索性带着一大家子回了老家。

空荡的府邸内,连花瓶都被搬空了。

萧瑟的寒风裹挟着枯败的落叶,实在不像是还能住人的样子。

穆眠野带人巡视了两圈,已经放弃,准备去废弃砖厂搜寻时。

冷不丁风停了一瞬,旁侧荒芜的假山石内,传来极其微弱的凄厉的惨叫。

“停!”,穆眠野立刻便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心揪成一团,给宁正立打了个手势,“暗室。”

假山的门被撞开,露出昏暗的极长的一条阶梯。

穆眠野举剑打头阵,用上轻功,一步踏五阶地飞了下去。

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宁正立也急了,让手下分散去寻。

暗室深处又传来一声压抑着的惨叫,穆眠野判定方位,提剑冲过去。

入目是生锈的铁笼,被血水浸透的十字刑架,竹西身上衣服被抽打的破碎成条,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