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手术失败，我再也恢复不了了！可没关系……”

曾经温婉的姑娘瞳孔赤红，举着火机逼近汽油蔓延的中央。

“还剩十秒。”

“我答应你！”

齐若彤紧紧握着拳头，猛然闭上眼睛：“我们去领证，阿然。”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谢然稳住，其他的先别管。

谢然的细高跟碾过生锈的铁钉，在空旷的仓库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踢开脚边散落的油桶，桶里又流出几滴汽油，飞溅在沈楠枫被麻绳磨出痕迹的脚踝上。

“若彤姐哥，你说在这里领证是不是更有纪念意义？”

谢然拿着打火机蹲下来，楚楚可怜的脸和身后的沈楠枫有了几分神似。

齐若彤的手紧攥着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第18章

他紧紧护着身后被捆着手脚的沈楠枫，女人苍白的脸映着高处气窗漏进的月光，眼神无波无澜，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

被这样冰凉的眼神触碰，齐若彤猛地收回视线。

无论之后怎样，他现在应该先带着楠枫出去。

“你先放了他，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他向前半步，将面前的谢然逼退。

屋顶突然炸开声响，应该是汽油过多引起的爆炸。

谢然的愣住的神又被抓了回来，手中把玩着打火机。

“若彤姐哥，你当我傻？”

“等他获救了，你自然可以去找他。”

谢然的声音逐渐模糊，他想起了从前。

齐若彤是佛修，无欲无求是他最大的追求。

谢然认识他时，和路边的一草一木并无二处。

但是自从被他救起，他就在心底发誓，自己一定要追随齐若彤一辈子。

直到，齐若彤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个人。

那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长的很是好看。

只不过在齐若彤还没彻底打开心扉时，那女孩用了些手段嫁给了他。

也导致齐若彤过不去心里的不适应，再也不愿多给女孩一眼。

然后和他纠缠……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有个要求。”

谢然的眼神逐渐变冷：“我要把他的脸刮花……这样子的话，若彤姐哥的眼里就只剩我一个……”

记忆与现实的铁锈味重叠。

等齐若彤反应过来，闪着寒光的刀子直奔身后的楠枫而去。

来不及多想，齐若彤徒手抓住刀刃，血顺着钢管流淌。

暗红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往下滴，滴到沈楠枫的裙摆。

“你要我的命可以。”他将刀刃往自己心口拽，被血溅到的佛珠闪着光：“别碰他。”

警笛声穿透雨幕，何景昊踹开卷帘门的瞬间，冷风灌入仓库。

“楠枫！我来了！”

何景昊割断麻绳，沈楠枫栽进他怀里，苍白的脸失去了所有血色。

眼见警察都往这里赶来，谢然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突然发出尖叫，举刀扑向齐若彤。

沈楠枫借着余光看到，突然挣脱了何景昊怀抱向前扑过去。

“噗嗤”

是刀子插入身体的声响。

何景昊没能拦住他的动作，目眦欲裂。

沈楠枫的胸口开出了红色的花，眼底疼出了泪光：“这次……真的两清了。”

女孩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齐若彤忙起身爬过来，双手抱住逐渐开始失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