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意,和府中妹妹生出了男女之情,到时我与他父子变翁婿,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

墨景辞面上神色彻底冷沉如霜。

沈月瑶见之便觉胆寒,一时也不敢再靠近巴结墨景辞。

又见沈知逸当真不管她,就这般离去了。

她气急跺了跺脚,神色惴惴向墨景辞和墨婷告了辞,追了上去。

没成想,有人比她脚步更快上几分,带起了一阵压抑的风从她身边经过。

……

墨景辞截住沈知逸和沈诗雨时,二人正在酒楼小门处,准备上定王府的马车。

因为方才沈知逸语出惊人,连带沈诗雨此时见了他都有几分不知所措。

又见墨景辞这般穷追不舍,沈诗雨叹了口气,语带疲惫道:

“墨景辞,我们单独谈谈。”

第36章

上元灯会人流如织,处处是火树银花,恍若白昼。

非要找个僻静处实是不易。

最后,沈诗雨无奈请墨景辞一同上了定王府的马车,由沈知逸在车外等候。

马车上,二人相对而坐。

墨景辞从容自若,好整以暇看着沈诗雨。

沈诗雨局促不安,尽力缩在角落。

她有些后悔这个在马车上谈话的决定。

此情此景,恰如她刚从平江监狱被放出来的时候。

也是定王府的马车,也是她和墨景辞两个人。

她以为自己终于赎完了罪,可以和他重修旧好。

后来等着她的,却是比牢中酷刑还要残忍的锥心折磨。

心头涌上一阵烦闷的窒息感。

她更加忍不住迁怒面前这个称得上“无辜”的墨景辞。

是她提出的“谈谈”,此时她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墨景辞先打破了沉默。

他真诚不解:“你很怕我?”

沈诗雨闭了闭眼,苦笑道:“镇北王掌生杀予夺之权,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岂能不怕?”

墨景辞冷哼了一声:“违心之论。你忤逆违抗我多次,我何时当真与你计较过?”

接着他缓下面色,叹气般道:“沈诗雨,若你依然这般言不由衷,我们谈不出什么结果。”

沈诗雨迟疑道:“那今夜……诗雨斗胆再冒犯镇北王一次,还请皇叔恕罪。”

墨景辞颔首:“但说无妨。”

得了应许,沈诗雨索性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语疑问倾囊相告:“诗雨一直不解,皇叔因何对我如此执着不舍,还这般宽宏大量?”

这回换了墨景辞略有迟疑,稍微思索了下措辞,他才道:“你我初见,我说曾在梦中见你,并非虚言诳语。”

“自前年冬日始,有一女子频繁入我梦中,时而豆蔻年华言笑晏晏,时而二八年华哀声戚戚……我多方打探,终于确定你便是这梦中人。”

听完,沈诗雨便有所明了。

墨景辞确实并非重生而来,却不知为什么会隐约梦见前世的她。

她柳眉微蹙:“所以皇叔便因这梦中渊源,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想补偿我,便一直包容我帮我?”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讥笑的神情:“这可不像我了解的皇叔为人。”

抬手打断墨景辞将要出口的解释,她快速轻声道:“那我要告诉皇叔,我也做过一场大梦。”

“梦中你指使你的好妹妹自戕也要陷害我,不仅害我受了两年牢狱之苦,还要把我送去西域和亲。最后,我却死在了和亲路上。”

“临死前,杀手告诉我,是你不想让我活着到西域。”

说完,她自己有些恍然。

原来她已经可以这般平静地说起这些伤痛。

墨景辞拧紧了眉头:“这不可能,其中定有误会。”

“你也说了,我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