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首短节目,和之前相比,不得不说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我们期待不一样的体验!作曲者肖斯塔科,编舞是尼基福罗夫本人。”诸冈久志对着话筒大声地介绍。
维克托半仰着头,银发偏向一边,露出了他同样是银色的睫毛,在顶灯的照耀下,投射出一片光影。
那是一种远离人世的美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乐曲的引子开始时,是一段小提琴的独奏,银发的男人在一片细碎的抖弓和颤弓声中昂首回身。他举起手臂伸向斜上方,那是神明在接受冰雪的朝贺。
渐渐地,木琴和钟琴的声音融合了进来,前者高远清空,后者清脆冷冽,明明是同样的曲调,调和缠绕,却让人会有一种在冰城雪岭,仿若没有人情冷暖的感觉。
维克托从后下向前上方提起右臂,手肘带动起小臂,滑过脸侧又继续向上。他在乐曲的第一个重音处手心翻向自己,又沉肘落回眼前。他滑行的时候,向后张开双手,又微微地低下头,那是冰雪漫天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俯瞰人间。
以前的维克托就时常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清冷,温柔而又疏离,用最和煦的态度拒绝着一切。他从来都只是活在镜头中、电视上,华丽而不真实。他就这样滑行,和终年不化的坚冰那样。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小提琴的底音里又加入了中提琴的沉吟,像是冬日里连绵在空中的雾霭,无法退散。
这是压在生活中的一块坚冰,在午后的阳光下,直到日落时分,终将融化。
维克托依旧将勾手四周跳紧接着后外点冰三周跳的联合跳跃放置在节目的后半,除此之外,他自己的代名词――后内点冰四周跳和之前一跳成名的阿克塞尔四周跳也编排在了节目的最后。
弦乐四重奏渐渐地热情了起来,马林巴低沉柔美地共鸣应和着,维克托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clean,并且情绪也十分到位,最后一个旋转收尾,他冲着勇利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勇利!”鞠躬致意后,维克托就抖落冰鞋上的碎冰,向勇利所在的方向飞奔了过来。
勇利陪着维克托上了k&c区,他听见广播里清楚地传来“114.92分”这个成绩的时候,眉毛都笑得弯了起来,“好厉害啊,不愧是维克托呢!”
第二天,维克托和勇利同样以第一和第二的成绩,结束了这一站的比赛。而剩下的第二场比赛就要到将近两个月以后了。
回到圣彼得堡的时候,西里尔和叶菲姆也刚刚看望过这一世的父母回来,在机场相遇后,勇利和维克托又被自家祖父和爷爷调侃了一番,在勇利都快要整个人缩进维克托的怀里之前,他们总算是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几天以后,维克托倒是接到了克里斯的电话,“维克托,前些天比赛的时候忘了问,你的发际线怎么往回长了一点?我的知识可是告诉我,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伟大想象……”克里斯等电话一接通,就这样慢条斯理地问维克托。
“嗯,大概是你看错了也不一定。”维克托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告诉克里斯自己的事。
“嘿,你别想蒙我,我不会看错的,毕竟,你可是当了我十多年的对手呢!”金发的瑞士男人在电话里说得非常确定,“说实话我还专门量过,你的发际线往前移了两厘米左右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以后,维克托瞬间石化了。他是知道自己的头发有了变化,调整到了状态最好的时候,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的会有克里斯这样,实实在在量一量的人啊!
暂时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之后,维克托回到房间里去找勇利,现在已经到了熟悉自己的人们都能够察觉到异常的程度,他们确实需要想一想该怎么办了。
“要不然,克里斯、季光虹、还有其他值得信任的朋友们,就把真相告诉他们怎么样?”维克托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好这样说。勇利听他说出解决方案,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啊?为什么?维特涅卡不怕太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