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板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何兰儿力气小,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板车从下坡路拖上来,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可板车上的人,却嫌她故意将板车一颠一颠,导致自己不舒服而破口大骂着。
等马跑近了,何穗才看清原来板车上的人是董氏。
江子骞扯着缰绳想继续走,可何穗却道:“等一下。”
江子骞不解,却开始扯着缰绳让马慢了下来,何穗的话他一向都当圣旨一样。
“哟,这不是相亲相爱的婆媳二人么?”何穗打趣,语气带着调笑,“啧啧,这婆婆怎么躺在板车上?莫不是瘫痪了?可怜了媳妇儿,出个门还要拖着瘫痪的婆婆,真是感天动地啊。”
这话说的董氏和何兰儿心里都不舒服,但在人多的时候,何兰儿从来不跟何穗当面起冲突,且她知道董氏一定会开口骂何穗,故更是像没听到这番话一样。
果然,董氏迫不及待地就支起上半身朝何穗骂道:“小贱蹄子,你这是在诅咒谁呢?”
何穗也不生气,嘻嘻一声,“原来没瘫痪呀,这是怎么了?哦,我懂了,坏事做多了导致半身不遂是吧?”
董氏气得脸色铁青,这何穗一句接一句的诅咒她,她恨不得跳起来赏她两个耳刮子才好!只是这腿这两天才被毒蛇咬了一口,这几日还有些疼呢,她也不敢轻易乱动,且……董氏盯着何穗和江子骞的那匹枣红色马,脸上的怒气在瞬间就消散了。
“呵呵,瞧你说的这话,我哪里是半身不遂呀,不顾是前几日让畜生咬了一口,今日不舒服,打算去城里看看大夫。”
何穗才不关心董氏到底是怎么了,她也就是想怼两句董氏,让她心里不畅快罢了,此时目的达到了,故也不答董氏的话,准备走人。
可下一瞬,董氏又朝江子骞道:“江子骞,你怎么看到姨母了也不叫姨母一声?可是在气怪上次你来我家里时,姨母没请你进去喝茶?唉,上次恰好是有客人来,故没空招待你呢,你可莫要错怪了姨母。”
董氏说了这么多,可江子骞却面无表情,这让她在心里咒骂着江子骞,而嘴上却仍旧江和地说:“唉,我这腿啊今日还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毒素没有清理干净,这板车啊去城里慢,何兰儿又是个干吃饭不长力气的,慢悠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城里,这不是瞧见你们骑着马么?不如索性将姨母一并带到城里去吧?”
何穗笑了。
难怪董氏方才还怒气腾腾,却一下子就变脸江柔得不行,原来是等着开这口呢。
“哦,你想坐我的马去县城啊?”何穗问。
董氏一听何穗的语气,以为有戏,想着她还以为何穗多精明呢,原来还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她连忙点头,“对啊,穗儿啊,以前是姨母和你有误会,我们之间才搞得那么难看,不过误会可以慢慢解开,现在我和你娘的关系好着呢,你快些带我去吧。”
何兰儿在一边听得翻白眼。
“可是这马最多只能坐两个人,怎么办呢?”何穗假装十分为难。
董氏出主意,“你们两个谁会骑马就带着我呗,另一个人走走就是了,都年纪轻轻的,走一走又不碍事。”
何穗听闻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董氏喜滋滋的,连忙对何兰儿道:“快,快扶我站起来!”
何兰儿先是看了一眼何穗和江子骞,她觉得何穗绝对不可能会带董氏去县城,可她也并未说破,在心里,何兰儿巴不得董氏跟何穗他们闹得越凶越好呢。
而面对董氏如此主动,何穗也什么都不说,含笑看着何兰儿板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董氏从板车上扶了起来。
何兰儿对董氏从来没个细心,这会儿可能不知道把董氏哪里弄疼了,董氏可着劲地冲她吼:“蠢货,该使力气的时候没力气,该温柔的时候却蛮得很,跟头猪一样,难怪行舟瞧不上你!”
最后一句话让何兰儿霎时间白了脸,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作声。
骂完何兰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