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儿同时也注意到铜钱不停往钱盒子扔,那钱砸在钱上的声音可真是好听啊。
其实她根本不想来这里,可蔡秀在外面听说何穗的面摊生意很好,特别赚钱,非要她来看看,说都是何家的人,若是赚了钱,也该分给他们家一份才对。
刚开始何兰儿还不情不愿,可此时听到铜钱不断碰撞的声音,心里十分羡慕。
等一直忙到人渐渐少的时候,何穗正捶着腰,忽然听到冯爱莲惊呼道:“呀,你怎么在洗碗啊!”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何兰儿正蹲在一边的木盆旁边在洗碗。
何兰儿擦了擦手站起身,憨笑一声:“婶婶,我看你们实在是太忙了,这碗越又堆越多,我闲着也没事儿,所以想帮帮你们的忙。”
这话让何穗无动于衷,可冯爱莲却感动得不行,忙说:“快坐下歇歇,我们这里卤煮火炉都很受欢迎,我每样给你做些尝尝。”
“谢谢婶婶。”何兰儿应一声,又偷偷去看何穗,见她仍旧不搭理自己,顿时咬了牙,上前说,“穗儿,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这段时日我想了许多,心里特别后悔,每晚都做恶梦,故今日才跑来,一则想帮忙表示歉意,二来也想真诚与你道歉。”
何穗听笑了,说:“我可受不起,谁知道你人皮下是颗怎样的黑心肠!”
何兰儿表情顿时委屈起来,坐也不敢坐了,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穗儿!”冯爱莲皱眉,将何穗拉到一边,“你大伯大伯娘确实不好相与,经过上次我也对他们死了心,可兰儿夹在中间也无辜,总不能因着他们,把兰儿也恨上了吧?”
冯爱莲不知情,说教的模样让何穗有些着急,她正欲开口,边上的江子骞却傻笑着将她一扯,说:“娘说得对。”
冯爱莲舒展眉头,“你看看,江子骞都比你大度些,好了,你们说什么也是姐妹,她虽大你的,但到底还未出阁,若是从前有过什么矛盾,也就算了吧。”
她说着,去给何兰儿煮吃食了。
何穗气得用手肘撞了江子骞,“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准备把何兰儿做的丑事说出来呢!”
“傻瓜,娘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即便是说了,你现在毫发无损的,娘也不会当什么大事,且何兰儿躲了我们这么久,今日却眼巴巴跑过来道歉,肯定藏着什么坏水,我们且看看吧,最好叫爹娘都看着,莫等日后他们心软,又导致上次那样的事。”
仔细想想,江子骞说的也有道理,何穗点点头,便听了他的话。
冯爱莲煮了点面,浇上卤煮,又盛了一小碗火炉,等淋上调料上桌后,何兰儿吃了一口,眯着眼睛赞道:“婶婶,你这手艺真不错,能不能也教教我怎么做?我想回家煮给我爹娘吃。”
“其实就是把菜拿底汤烫熟而已,很简单的。”冯爱莲笑笑。
何兰儿虽没读过书,但从小便去县城干活了,见多了心思也活络,深知当然不会是冯爱莲说的这样简单,立刻就追问:“我看到你方才在上面浇了些深色的汤汁,那个又是什么呢?”
冯爱莲正欲回答,何穗抢话道:“那是我调制的独特调料,不外传。”
何兰儿听着这话心里十分失望,想着何穗真是如爹娘说的那样,有钱只想自己赚,一点也不想着他们家!
虽然内心里不高兴,可何兰儿脸上还是笑着,又喝了一口汤,开始低头吃起来。
没多久,人又多起来,何兰儿桌子上也坐了三个男人,她有些不自在,也不敢抬头看,快速地吃着碗里的东西,等吃完了,又悄悄抱着碗筷起身走到了木桶旁边。
盆子里还有没洗的碗,她对何穗说:“穗儿,我闲着也没事干,就在这里帮你洗碗吧!”
何穗根本不理她,招呼食客时,听到一桌人聊着天,送上茶水插话道:“几位都是衙役吧?”
“是啊,我们都是衙役!”有人应一声,“出来办事呢,没穿官服。”
何穗确认后,心里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