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日是哪门子的风,把你们吹来了?”
村长平日里也不太喜欢蔡秀,见状喝道:“蔡秀!你是不是与何冬生方才去砸了何穗的家?”
这话一出,何冬生率先打断:“村长,瞧您说的,穗儿是我侄女,我们怎的会去砸她的家?只不过是今日与我兄弟发生了点争执,两兄弟扯皮撞翻了点东西。”他说着,又板着脸教训何穗,“你这丫头也是不懂事!就为这点小事还找上村长了?也好,趁着村长在,我今日也说教说教你,你仗着有点钱便乱花,统共不过四人而已,建了那么大的房屋不说,那肉啊菜啊买那么些,天气这样热,能存放几日?你脾气大,你爹不敢说你,我才看不下去教训了你爹一顿,他实在不该由着你胡来!”
他说得振振有词,何穗却是听笑了,她也不接话,径直入了厨房,将锅盖揭开,瞧见一串五花肉已经被切好拌上,正准备蒸呢!
“村长。”何穗走到厨房门口,大声道,“他们偷了我家的肉,正要蒸着吃呢!”
院口围着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这会儿听见何穗一声喊,顿时炸开了锅,指着何冬生和蔡秀窃窃私语。
蔡秀满面通红,叉了腰正要朝着何穗开骂,见村长已朝厨房走去,急得朝何冬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赶紧跟上去。
锅里不仅有猪五花,还有大肠,伴着配料,灶膛的火点着,正腾腾往上飘着热气。而在一边的木盆里,还有一大盆清洗未切的猪肉猪肝等,砧板上的一块纯瘦肉切成肉丝,想来是准备炒着吃的。
方才何冬生只说见何穗买了不少肉,嫌她不会过日子浪费,但绝口不提自己拿了肉的事,不提便罢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谁能想到何冬生两口子一拿便拿了这么多,且不说锅里蒸的有多少,就单那木盆里的,如若是腌制好,绝对够寻常家里吃上小几个月。
“这何家真真不要脸啊,人家花钱买的肉,他白白拿走这么些,还嫌人家不会过日子哩!再不会过日子,不也是人家花了白花花银子买的,与他何干?”
“谁说不是?还是趁人家不在拿走,这摆明了是偷嘛?”
“嗨,蔡秀两口子平时就欺负惯了这姑娘一家,如今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围观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何冬生挥着手臂将人往外面赶,怒道:“我亲弟弟家的肉,我怎的拿不得?都给我滚出去!”
村民们纷纷往后退,但村长却不怕他那狠样,沉着脸斥道:“何冬生!即便是你亲弟弟家,私拿人东西便是偷,人家不给硬拿那便是抢!怎的,你这还觉着自己很有道理?”
“娘子娘子!他们还拿了我们的铺盖行李哩!”江子骞从外面嚷嚷,手里抱着一堆东西,众人纷纷凑近,这才发现原来是还未用过的棉褥,且这棉花还算精细,褥子布料也不差,还有木梳,雕花栩栩如生,约莫着不便宜。
“啊哟,丧良心的这一家,拿人肉不说,还偷人东西,自己不当人,回头还指责人不会过日子!”有人笑有人骂,何冬生一张脸涨得通红,试图呛几句,大家却都不怕他了。
比起何冬生感觉丢人,蔡秀更担心东西被拿回去,她尖着嗓音和村民对骂,连村长让她闭嘴,她都骂得太激动没听见,最后还是村长发怒,指着蔡秀鼻子吼了一声,她才讪讪地闭了嘴。
“何冬生,蔡秀,你们现在赶紧把拿的东西全部还回去!”村长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方才何穗上他家去说,他以为何家就是去占了点便宜,何穗气不过来讨公道,毕竟村里这种情况不少,兄弟分家不均吵闹的鸡毛蒜皮,他隔几日便要处理一桩,早已见怪不怪,可这会儿来一瞧,竟没想到何家这样过分,拿了人家这么多肉食不说,还将人家未用过的棉褥都给搬到自家来了,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气?
即便是村长发话,何冬生两口子也是不愿意的,已经到嘴的肉,谁舍得吐出来?
“哎,村长,您不能听他们随便说几句就相信了呀!”蔡秀急急忙辩解,“我对何秋生一家有恩,当年他们家乡发大水,倘若不是我收留他们,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