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材便送过来了,晚上我在这里守夜,免得有人来偷,虽说离几个村子远,但总得防着有人惦记。”
商量好后,大家准备先回去,何穗一转身发现江子骞还坐在方才的地方,姿势都不曾变过,背影宽阔,却显得有些寂寥。
“江子骞,回去了。”
何穗喊了一声,江子骞顿了顿才起身,他也没吭声,径直往前走去。
他脑子不好,生得却高大,只是因着痴傻,脖子和肩膀总是有些缩着,看起来显得滑稽,且他脸上有硕大胎记,特别丑陋,村子里基本没人愿意与他来往,偶尔有人闲着会拿他打趣戏弄下,孩童喜捉弄他,玩时却又嫌弃他笨,故平日里江子骞没人玩,没有何穗时总是赖在玩耍的孩童边上跟着傻乐,或是自己跑到林子里逮兔子,有何穗后大多时候便黏着她。
想到这里,何穗顿时懊悔自己方才对江子骞的不耐,只是这段时日为了盖房子的事,她真真操碎了心,何秋生惧于何冬生两口子没主见,冯爱莲又唯唯诺诺且胆小,所有环节基本都是她独自去敲定,心累得慌,火气难免大些,方才江子骞又一直吵闹,她真是没忍住才吼了他。
回家冯爱莲赶着去做午饭了,何穗跟何秋生商量饭后便过去将晚上守夜的棚子支起来,她还要再去县城一趟。
午饭时,江子骞特别安静,吃得也不多,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何穗夹菜。
以往他挨骂挨打都跟过堂风似的,过去便过去了,他这样,何穗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是有些歉疚和心疼,何穗夹了菜放在江子骞碗里,温声说:“多吃点。”
江子骞身体一颤,忙“哦哦”的应声,端起碗拼命扒饭,却没多说一句。
等饭后冯爱莲去洗碗了,何穗问他:“我等会儿要去县城,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江子骞低着脑袋摇头。
何穗正要再开口,何秋生扛着东西已走到院门口,喊她:“穗儿,快走吧。”
“哎!”她应一声,因着赶时间,也没再跟江子骞多说,叮嘱他在家别乱跑,匆匆走了。
等搭好棚子,何穗又和何秋生坐了牛车赶着去县城,好在是有目标的,去了县城后两人分头行动,赶在夕阳前将事情全部办好了。
准备出城时,何穗闻见城门口包子铺飘出来的香味,又记起上次江子骞狼吞虎咽肉包子的画面,便一狠心,掏钱买了十个肉包子。
何秋生心疼钱,听着何穗是买给江子骞的,更是皱眉,“你不让他挨饿便是了,买肉包子给他吃做甚?现在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莫要浪费。”
“他以前一年都吃不到一点肉星子,我难得进回城,他又喜欢吃,买了让他高兴些,银子日后都会慢慢赚回来的,爹,江子骞是我丈夫,花在他身上不叫浪费。”
到家时天已黑透了,何秋生直接去守夜了没回来,何穗一进屋就被冯爱莲拉了问:“你跟你爹都吃过没有?”
“吃过了,江子骞呢?”
冯爱莲拧眉,“睡了一下午,晚饭都没吃,喊他说是不饿,估计还因着你早上的话伤心哩。”
何穗真没想到江子骞竟能因她一句话心伤这么久,要知道早先燕妮说江子骞被董氏打得皮开肉绽时第二天都笑呵呵的。
她后悔心疼,将其他东西交与冯爱莲,拿着油纸包进了房间。
江子骞这会儿没睡着,但瞧见她回来,连忙将眼闭上装睡,还打起了呼噜,他傻里傻气以为自己装的好,实际何穗早就看见了。
过去在床边坐下,何穗轻轻推他,“你醒了么?我买了你爱吃的肉包子。”
听到“肉包子”江子骞明显咽了下口水,却仍是不睁眼。
“江子骞,我向你赔个不是,今日不该那样说你,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不可否认刚开始我的确嫌弃你,但那时我嫁你是被迫,心中难免不甘……”
“那现在呢?”江子骞突然睁眼,眼底有些红,似哭过,何穗没想到,心中又是一惊,对上他的眼,如实说:“此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