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尧宁:“……”

无人处练了那么多遍的飘逸风姿,竟一点没展现出来,反而让大半月未见的沈牵看到这幅模样。

尧宁彻底呆滞。

好半天才爬起来,吐掉嘴里泥巴,她心中凄凉,生无可恋对褚良袖道:“大师姐,你要不还是杀了我。”

褚良袖提剑追上,闻言大赞:“小师妹,你战意竟如此之盛,我不如你!”

尧宁来不及解释,在时不时凌空刺来的冰锥和强横的剑气下,左支右绌,勉力支撑。

忍不住偷空瞧了一眼沈牵方向。

却见他并没走,仍远远立在樱花树下,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许是隔得远了,看错了。

尧宁却控制不住耳边血液轰隆流动。

樱花落进春水里,倒映的世界陡然多了华彩。

淮水边的夜市灯火如昼,宝马香车粼粼而过,游人摩肩接踵。

无数孔明灯升空,照彻火树银花不夜天。

梵天寺坐落于淮水之畔,于红尘中修清净莲台,寺内有一楼,高三十三层,取名“危楼”,其时梵天寺执仙门牛耳,独占鳌头,仙盟大会多于危楼召开。

这天除夕之夜,危楼上放了百余盏姻缘灯。

那是仙盟大会的传统,姻缘灯两两一对,若是有意结亲的青年才俊,可接住一盏,二人接住了一对姻缘灯,便是约定俗成地结了亲事。

修者动则缩地千里,没有意愿的大可避开,避免了阴差阳错的尴尬。

那天,尧宁、沈牵、褚良袖都在危楼。

沈牵的父亲乃是悬清宗前任宗主,褚良袖父母也是仙门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二人作为悬清宗的代表,被围在一片觥筹交错里不得脱身。

尧宁向来是个小人物,坐在角落里,陪着宗主有一杯没一杯地饮酒。

宗主喝醉了,望着危楼外的姻缘灯发呆。

突然偷偷摸摸附在尧宁耳边,嘿嘿笑道:“阿宁,你有没有想嫁的好儿郎,宗主替你操控姻缘灯,掉进他怀里。”

阿宁隔着灯火看沈牵,斩钉截铁:“没有。”

的确,世家大族再好的郎君,都比不上沈牵万分之一。

宗主有些失望,不可置信道:“今日这么多大宗门都在,你一个都没看上?”

说罢嘟嘟啷啷数了起来,见尧宁确实没什么反应,叹息一声:“现在小孩

这么挑的?”

轩辕殿的一位女修跟沈牵说话,女修生得娇小,沈牵低下头倾听,从尧宁的角度,两个人像说悄悄话一样亲密。

她“哼”一声扭过头,气鼓鼓道:“就你个子高。”

宗主喝得迷迷糊糊,瞧瞧尧宁,又瞧瞧远处人群中心的沈牵,半晌没瞧出个名头。

突然他一拍大腿:“沈牵怎么样?”

尧宁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嗫嚅半天:“……也就那样,勉强还算……”

宗主没注意到尧宁通红一张脸:“你看不上此间青年才俊,说不定沈牵有看得上的仙子呢!”

尧宁猛地抬起头。

第4章

“想娶大师姐?”

宴席散去,灯火寥落,姻缘灯只有两对落在有缘人身上,其余尽皆无声黯淡。

游人各自归家,淮水之畔渐渐陷入寂静沉眠。

褚良袖盘腿坐在危楼最顶端,月华如水倾洒了她满身,她闭目,寒意从她身体四散,遇到有水的地方迅速结冰,无数冰蓝细线触手一般从她身下蔓延至整个淮城,搜寻值得一战的对手。

沈牵立在十丈外的屋顶,举头看向天上圆月,不知在思索什么。

漆黑的天幕高处,不知何时飘下来两盏姻缘灯,正好悬在两人上方。

尧宁在地上看到这一幕。

梵天寺有高僧顺应天意,以七世轮回修得舍利,于命数、缘分上的洞悉远高于逆天而行的大多数修者。

是以姻缘灯并非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