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你是不是要死了?不要……你不要死啊。”

这是季瑶第一次直面死亡。

她声音破碎,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晏琛,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我只能一个人幸福下去了……

怎么说着说着还有些向往。

晏琛闷哼一声,强撑着抬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她睫毛上挂着泪花,怔怔望着他,“还活着?”

“失望?”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倒也不是。”

“亲我。”

季瑶:???

她抬手,伸过那只搭在他后背的手,满手殷红,“你都伤成这样了……”

“放心,我没事。”他粗喘着气,眸子似是嗜血的饿狼,病态,疯狂。

他看她的眼神不加掩饰,缱绻,暧昧。

季瑶被他那灼人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偏过头。

晏琛俯身,衔住她的唇舌,饥渴般的摄取甜腻滋味,浅尝即止,却又不舍得离开。

轮椅的轱辘碾过地面,发出沉闷声响,侍卫推着胤滦行至近前。

胤滦瞧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开口提醒:“晏琛,你若还不去疗伤,今日怕是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晏琛抬眸,看向胤滦。

“皇宫那边,扶将军会妥善应对,这边就放心交给我。”

晏琛蹙着眉头,还欲说些什么,话音尚未出口,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子猛地一沉,重重地晕倒在季瑶肩头。

手腕仍凭着本能抓住季瑶,不敢松开……

季瑶目光转向胤滦,“你就是二皇子?”

回想起之前种种情形,再联系今日发生之事,种种线索相互交织,让她笃定眼前之人,就是二皇子胤滦。

那…他和晏琛……绝非泛泛之交。

自己当初要嫁的二皇子,就是眼前这位?晏琛那时就已经知道了?那场大火?

胤滦瞧着季瑶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她已猜到了几分,张了张嘴,也只说:“等晏琛醒了,再给你解释吧。”

晏琛一连数日都深陷昏迷,高烧不退。背后那道伤口也雪上加霜,开始恶化。

殷红的血水渗进纱布,洇出一片暗沉,侍从们进进出出,纱布换了一轮又一轮。

昏迷中的他,睡得分外不安稳,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喃喃低语,季瑶……

季瑶抬手握住他的手掌,滚烫的掌心直灼心底,烫得她指尖一颤。

她的目光落在他腕处的素缎,越瞧越熟悉,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鬼使神差般,她抬起他的手翻过来,两个两个绣得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她呼吸一滞。

“季瑶……”

她记起来了,这素缎是她当初乱绣的,从布料上剪下随手系在了鸽子腿上。

她原以为鸽子飞得时候掉了……

她心脏剧烈地跳动,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晏琛的脸,眸中尽是难以置信。

晏琛似陷入一场纠葛梦境,梦呓般喃喃着:“别离开我……求你……”

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哀求,似醒未醒。

朝堂之上。

太监双手高捧着明黄诏书,扯着尖细嗓音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胤屹,居心叵测,趁朕龙体沉疴、太子理政艰难之时,统率麾下精锐将士与禁军,悍然攻入皇宫大内。其胆大妄为……”

晏琛抬手扶住额头,坐起身来,身上的锦被顺势滑落至腹部。

他只觉嗓子干涩得好似要冒烟,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睁开眼,目光急切地在屋内逡巡,不见季瑶的身影。

他急忙冲向季瑶的房间,见她在伏案写东西,心里松了口气。

季瑶直起身子,刚放下手中墨笔,还未及转身,腰身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

她呼吸一滞,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