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她在心中无声地尖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什么比当众打脸更尴尬的事吗?白幼怡握紧了衣袖,指尖几乎要将布料掐破。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
马车外,扶修筠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乌骓马在他身旁轻轻打着响鼻,马蹄不安分地踢踏着地面,溅起几粒细碎的石子。
他抬手抚了抚马鬃,而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乌骓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马车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长街尽头。
晏琛站在不远处,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抬起手腕,一直摩挲着腕间的素缎。
成亲,该提上日程了。
白幼怡刚踏入白府的大门,便听到前厅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她眉头微蹙,快步穿过回廊,还未走近,便听见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江翠岚,你还有脸狡辩!白家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白幼怡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伐走进前厅。
只见江翠岚跪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不服气的神色,她本以白家已无翻身之日,却未料到今日竟会如此狼狈。
她抬头看向白老爷,声音尖利:“老爷,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白家受难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变卖家产,难道要我跟着白家一起等死吗?”
白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迫不得已?你分明是趁火打劫!白家的田产、铺子,哪一样不是被你低价变卖,中饱私囊?”
“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您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白幼怡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明了。
她缓步走进前厅,声音清冷而坚定:“证据?我有。”
江翠岚闻言,脸色骤然一变,转头看向白幼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幼怡从袖中取出那本账册,放在桌上,目光如冰:“江家米铺的账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你如何与外人勾结,掏空白家家产。每一笔银钱的去向,都写得明明白白。江翠岚,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江翠岚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猛地扑向那本账册,想要抢夺,却被白幼怡一把拦住。
白幼怡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掏空白家时,怎么不见你手软?”
白老爷接过账册,翻看几页后,脸色愈发阴沉。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来人!把江翠岚给我绑了,送去官府!”
江翠岚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她抬头看向白幼怡,声音嘶哑:“你……你早就知道了?”
白幼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翠岚,这是你自作自受。”
江翠岚被家丁拖了出去,哭喊声渐渐远去。
白老爷长叹一声,看向白幼怡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幼怡,多亏了你。”
“父亲放心,白家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暮色渐沉,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被夜色尽数吞噬。
季瑶倚在窗边,指尖叩击着窗棂,而后转身唤来丫鬟:“备水,我要沐浴。”
丫鬟应声退下。
不多时,浴房内便升腾起袅袅热气。
季瑶褪去外衫,踏入浴盆中,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肩头,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捧起一捧水,任由水珠从指缝间滑落,溅起细小的水花。
水珠滴落的声音在静谧的浴房中格外清晰,季瑶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她想起湛爰知说过的话,为了帮助男女主走到大结局,要协助白幼怡拿下白府内外的庶务之权。
如今来看,离白幼怡成为白家的掌权人不远了。
这也意味着,剧情正一步步朝着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