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好。但是要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

窗外更鼓恰敲三声,晏琛倚着门框,“季小姐若再不走,天亮前可翻不出王府的高墙了。当然,你也可以走正门。算了,外面天太黑,你留下吧,我让下人给你收拾好了房间。”

季瑶:???

未等季瑶再有任何反应,晏琛一步上前,长臂一伸,揽住季瑶的腰肢,全然没有给季瑶拒绝的机会。

紧接着,他一个利落的动作,便将季瑶稳稳地扛在了肩头。季瑶只觉天旋地转,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捶打着晏琛的后背,双腿也不安分地踢动着。

“你放开我!晏琛,你这是做什么!”

晏琛却仿若未闻,他抿紧薄唇,下颌线条紧绷,大步流星地朝着外走去。

一整个晚上,湛爰知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不安,在房中踱步良久,终究还是在佛像前停下,双手虔诚合十。

女配啊,你可千万要自己护好自己周全呐!等我完成任务了,一定将你好生供奉起来。

马车驶出城门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车帘被风掀起一角。

湛爰知站在城楼上,瞥见马车里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晏琛放白幼怡出去了,剧情过了。

马车渐行渐远,她摩挲着袖口,叹了口气:季瑶,对不起。

白幼怡在颠簸中攥紧了手中的锦囊,她闭上眼,又回想起昨夜的情景。

铜锁“咔哒”一声落下,檀扉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晏琛的身影逆着光线,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蜷缩在角落,听见他的脚步声,却固执地不肯抬头。

晏琛走近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路引和银票,还有一块令牌,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

她终于抬起头。

“城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会送你去城南。”

她忽然笑了,声音沙哑:“晏世子这是要放虎归山?”

晏琛眸色一暗,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这是你在白府旧宅的钥匙。”他顿了顿,“至于你的父亲和兄长……”

白幼怡听到情绪有些激动。

“我劝你暂时不要去寻他们,等风声过去。”

“晏琛。”白幼怡突然打断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晏琛没有回答,只是将锦囊塞进她手中:“马车在东门,车夫是我的人。”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外头一阵骚动,马车忽地急转,思绪被拉回,白幼怡在颠簸中掀开车帘。

只见一匹枣红马发了狂似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马鞍上还挂着半截断了的缰绳。

“让开!快让开!”马背上的骑手早已摔落,喊叫着让行人避开。

马车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被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凌空跃起,稳稳落在马背上。

扶修筠单手勒住马缰,那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却在即将踏碎马车顶棚的瞬间,被他生生拽偏了方向。

“砰!”惊马重重摔在路边,溅起一片尘土,扶修筠翻身落地。

暮色寂寥,他的披风在风中翻涌如鸦羽。

马车帘角被掀起时,扶修筠的目光对上了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眸。

白幼怡心中一紧,慌忙拉下车帘,试图遮掩自己的面容。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扶修筠没有看清自己。

毕竟,一个逃犯与追捕她的将军在此刻相遇,无论如何都是死罪难逃的境地。

“扰姑娘受惊了。”扶修筠的声音依旧平静。

白幼怡攥着绣帕的指节泛白,“多谢(将)…公子相救。”她差点脱口而出的“将军”二字,被她及时咽下。

白幼怡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车夫扬鞭的脆响划破凝滞的空气,停驻的行人又各自忙碌起来,城门外又一如往常。

下了马车。

白幼怡见四下无人,便轻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