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感让她耳根一热,慌忙松手:“慢着,男女授受不亲,让侍卫送你回去吧。”她说得义正言辞。

晏琛暗自咬紧后槽牙,好一个男女授受不亲。

他余光瞥见暗处的侍卫,指尖在袖中做了个手势。

“属下们笨手笨脚的,都是粗人。”为首的侍卫立即会意,抱拳道,“方才扶世子下马都险些摔着,实在不敢再碰晏世子贵体。”

季瑶感到无奈,只得作罢妥协了。

白府门前两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

白幼怡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生怕惊动了什么人。

“站住。”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正厅传来,白幼怡浑身一僵。

只见正房夫人江翠岚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袅袅茶香中,目光锋利。

“这么晚才回来,是去会哪个野男人了?”江夫人冷笑一声,“跪下!”

白幼怡咬着唇,缓缓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春儿见状,连忙上前:“夫人,小姐是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春儿的话。

江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一个丫鬟,也敢替主子说话?”

春儿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出声。

“就在这儿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江夫人转身离去。

夜风渐起,吹得廊下的灯笼摇晃不止。

春儿跪在她身侧,小声啜泣。“小姐,都是奴婢不好…”

“不怪你。”白幼怡轻声安慰。

远处传来更鼓声,一声声敲在心上。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夜色渐深。

晏琛独坐在书房中,烛火摇曳,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案几上摊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朱红的御印在烛光下刺目得令人心惊。

“白家…”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圣旨上的字迹,眸色深沉如潭。

天刚破晓。

白幼怡身着单薄的衣衫,依旧在正厅的石板地上跪着,已经过了一整个夜。

她的膝盖早已麻木,每一寸肌肤都似被尖锐的石子硌刺着,膝盖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抬起头来。”

江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幼怡缓缓抬起下巴,对上了那双凌厉的凤眼。

“听说你昨日去绣坊了?”江夫人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回来的路上还遇上了晏世子帮你解决了醉汉?”

白幼怡的手指微微蜷缩,“回江夫人的话,晏世子只是碰巧路过…”

“啪!”

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白幼怡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听江夫人冷笑道:“你以为攀上晏世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凭你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女,也配吗?”

“幼怡不敢…”

白幼怡咬紧了唇,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遍,可每一次都像刀子一样剜在心口。

她想起生母柳姨娘,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女人,就因为出身低微,连带着她也成了这府中最卑微的存在。

“不敢?”江夫人突然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那你告诉我,你一个庶女,整日跑去晏王府晃荡?不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白幼怡被迫仰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没有。”

“闭嘴!”江夫人猛地松开手,白幼怡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出院子一步。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敢接近晏琛。”

她冷笑一声,“你那个病秧子娘,怕是经不起折腾了。”

白幼怡浑身一颤。柳姨娘常年卧病在床,全靠府中的药材吊着性命。江夫人这是在用母亲的性命威胁她。

“是,幼怡明白了。”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坐回椅子上:“滚吧,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