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她神色如常,轻声应道。
晏琛紧追不舍,“有多喜欢?”
季瑶不动声色地扯谎:“想一直这般安稳度日。”
“嗯,那好,往后我们一直如此。”晏琛眸底却不见片点暖意。
这两日,晏王府下人为世子狩猎忙得不可开交,打磨锋利弓箭,备足箭矢……
冬日午后,寒风裹挟着细碎雪花翻涌。
胤滦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由小厮推着轮椅,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
他身披锦袍,腰间同色腰带嵌温润玉佩,雪光下,周身透着清冷矜贵之气。
远远的,胤滦便看见了季瑶,她孤零零地站在走廊拐角处,身形纤弱伶仃。
季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胤滦的到来,抬眸望去,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身姿微屈,隔着老远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却透着几分生疏。
行礼过后,她转过身,莲步轻移,刚走没几步,却又似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折返。此时,胤滦已在小厮的推送下,进了晏琛的书房。
季瑶望着紧闭的房门,踌躇着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随后又松开,如此反复。
一名端着茶水的下人匆匆走来,季瑶见状,轻声唤道:“这茶……?”
下人停下脚步,恭敬回道:“回小姐的话,这茶是特地招待二皇子的。”
季瑶抬手,“你下去吧,这茶我送过去。”
下人微微一愣,又不敢多言,“是。”
说罢,他将茶盘递到季瑶手中,退到一旁。
季瑶双手托着茶盘,心跳剧烈。她脚步虚浮地挪到书房门口,却又顿住,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微微侧身,将耳朵贴近门扉。
书房内,隐隐约约传来似有若无的对话声。
“明日你当真要去狩猎场?你一人?”
晏琛熟悉的声音紧随其后,“嗯,我一人。”
“唉,真是可惜啊,说起来,我心里也着实想去凑个热闹。”
“那便让人抬着你去呗。”
“你真不把我当人看啊?”
这之后,晏琛似是没再吭声。
“对了,我刚才途经走廊,瞧见她了。她没找你麻烦?”
胤滦在说自己?她想要听个真切,将耳朵贴得更近,整个人屏气敛息。
手中茶盘微微倾斜,茶杯盖子“咔嗒”一声,顺着杯沿斜滑下来,突兀地发出清晰的声响。
“谁在外面?”屋内,晏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季瑶慌不择路地拔腿就跑,脚步凌乱。
下人们闻声赶来,打开门左右张望,只见四下空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犹豫片刻,又轻掩上书房门,转身回话:“回世子殿下,外头没人,许是别处传来的动静,惊扰了二位。”
季瑶躲在转角处,背靠着墙,双手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没被晏琛当场逮个正着。
不过,她可以确定了,明日晏琛一定会去狩猎场。
…
白天的意外,让季瑶一整天都提心吊胆。
丫鬟告知她晏琛传她去房里,季瑶只觉指尖发凉,不会是白天偷听,被晏琛发现了吧?
来到门前,季瑶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晏……”
“进。”
季瑶推开门,一股带着几分苦涩的药味钻进鼻腔。
她站的远远的,轻声问他,“你唤我来做什么?”
“过来帮我拆掉裹伤布。”
就
这么简单?没别的事了?
“怎么不唤下(人)……”
“十两黄金。”
老奴来了。
季瑶快步走到他身边,“从哪里开始拆?”
他勾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