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是毫不在意,这就很好了。我在秘书不加掩饰的白眼里抄起西装外套,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她去收尾,我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我要加工资。”秘书在我后头提议。我点头,同意她的提议。
周难知没料到我会这么早就回来。他手里还握着晾衣杆,但凡进来的是个贼,他就打算直接动手。“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换了拖鞋,走过去,迫切而恳挚,“那是我的商业合作伙伴,她的产业之一就是酒店智能化,所以我下午和她一起去看了。”
周难知脸上逐渐浮现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以为什么大事促使我这么匆忙赶回来,没想到导火索只是他发来的一张照片。
他本来也没有多怀疑我,可是我这么及时又郑重地回到家里来当面向他解释,他简直要不好意思了。
“不是,你发信息说不就好了吗?”
“我怕你误会。”我拿出那种眼神,我对着镜子练习过了,我知道它们将帮我在周难知面前赚到很多次的被宽宏大量的机会。“我怕你介意,伤心。我应该出门前和你说的。”
“哦,嗯,是有点,不过也还好......”
那个眼神对周难知生效了。他几乎想叹气,搞什么,宋恒焉居然就为了这么件事回来了?都是他不好,早知道他不要发那张照片了,害得我这么奔波。
我释放出一点信息素,似乎我正为此慌乱着,周难知立马伸出双手,要稀释我的慌乱。
一切都在我的预期里。我抱上去,周难知拍拍我的背,又揉揉我的头。无论发给他照片的朋友是哪一位,又是怀着什么的期许,很明显,它们全都落空了。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结果又被我用来博取周难知的怜爱。
他身上很香,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他的信息素气味,它们集体昭告着我这场戏有多顺利。我并不慌乱,可是一个在看到暧昧照片后慌乱地找回家解释清楚的Alpha,才是周难知愿意给出拥抱和信任的那种Alpha。
假如我坐在公司里一动不动,只用几个字掰扯清楚这个状况,周难知当然也可以接受。他不是那种疑心重的人,恰恰相反,每次对别人稍有不信任,他自己心里都不太好受,仿佛这种不信任已经冒犯到别人。
但是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如今拥有的这个紧实的、满怀香气与信任的拥抱就会流失。连带着周难知在发给我这张照片时,仅存的一点期望也会流失。到那时,他是仍然会相信我,只不过再有类似的事,他就不会再问了,因为问也白问,我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我对他的每一次上心,都是一笔贮蓄。积存到一定程度,他才会又打开一扇门。
他对外设置的那个区域没有门锁,谁都可以进来,在里面休息一会,愿意的话,小住一个星期也不是不行,可那就是全部的权限了。
隔着一扇扇门,大部分人都只是和他在安全又不出差池的范围里来往。我绝不满足于那样。
只是解释还不够。我把手机递给周难知,一派任他查岗的架势,“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看一下。”我抛出一个试探,看他还记不记得。“密码是我们的婚礼举办的那天。”
周难知很顺利地输了密码。我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我在他这里攒的积分足够多,够他记住对我和他两个人而言都还算是重要的日子。
他对我的相册和其他文件不感兴趣,事实上他对我的一整部手机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我的解释已经让他信服了。
但既然我把这样的主导权交给他,他想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不能看起来太敷衍。
他点进通讯录,发现自己在很显眼的置顶位置,还被设成了紧急联系人。
相较于其他所有公司名称配上大名的格式,A-难知绝对突出得惹眼。尽管很刻意,周难知却吃这一套,他象征性划拉几下,就把手机还回来。
他那位朋友的推断,在这一连串实证面前显得滑稽又叵测。一个愿意把手机交给婚姻对象去检查的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