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换过,也或许换了,但是因着没有认真治疗的缘故,伤口边缘外翻得厉害,甚至还隐隐生出一股腐臭味来。

“主公,某需为?您先?将腐肉切掉。”冯玉竹凝重道。

“你做就是。”

*

裴莺做了个梦,梦见霍霆山从战场上回来了。

这个梦结束以后,她堕入了厚实的云团里?,被?密不透风的包裹着。秋夜的寒气似乎被?隔绝在外,一派的暖融融。

翌日裴莺醒来,只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帐中窗口位置的帐帘被?卷起少许,风和日光溜了进来,在帐中投出一道斜斜的光柱,将漂浮在半空中细小颗粒映得分明?。

裴莺看了片刻,察觉鼻间?萦绕着一股药味,她下意识想起身?查看源头。

结果第一下没能起来,腰上缠着的长臂没松开她,他以一种并不勒紧、却也并非松弛之态箍着她,将她嵌在他怀里?。

裴莺一怔,猛地侧头看。

此时仍阖着眼的男人圈着她的腰,下颌贴在她颈窝处,呼出的鼻息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几?分后知后觉的痒。

她侧头的动作让霍霆山缓缓睁开眼,不过他只看了一眼,而后闭着眼伸手探了探裴莺的额头,喃喃道:“总算退了热,夫人再歇会儿。”

裴莺彻底清醒了。

原来不是梦。

是他真的回来了……

“霍霆山,你先?放开,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裴莺拍了拍腰上的长臂。

那人没动,“都好了,不要紧。”

“霍霆山!”她这话?多少有点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