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近到裴莺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香气,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热烘烘的,透过衣裳传过来的热度烫得她腰肢发?软。
他此时低着眸看她,那双眼很沉,却如同一片流入火浆的江河,能?看到那层显而易见的灼热。
裴莺不自然的移开眼,“你?又不是?小孩子,怎还离不得人?”
“确实不是?孩提。”霍霆山手上?用?了些力。
裴莺本来就坐在他怀里,被施了力往下?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霆山!”
榻边的罗纱轻轻滑下?一角,挡住了满榻的旖旎。
*
一百艘船只已造好,随时可?以启程了。不过在启程之前,州牧府来了一位让霍霆山颇为意外的客人。
“石太守来寻我何事?”霍霆山看着下?首的石向松。
对方登门拜访,且携了厚礼,莫不是?来表忠心的?但表忠心也无用?,他留明霁在洛阳,洛阳的事务现在可?不是?由石向松全权做主。
石向松恭恭敬敬道?:“霍幽州,卑职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霍霆山眉梢微扬,没?彻底和洛阳官吏撕破脸皮,那句“不情之请就别请了”没?说出来,而是?故意等?了片刻,等?到石向松有些焦虑,这才开口:“石太守但说无妨。”
石向松声音小了一个度,似觉得丢人:“家中小儿闹着要从军,要成为真正?的男儿,故而卑职想请霍幽州离开洛阳时,将卑职那不成器的犬子一同带上?。世间谁不知幽州军是?虎狼之师,乃真正?的精锐,想要从军,幽州军当为首选。”
为了让霍霆山同意,他后面还顺手拍了通马屁。
霍霆山诧异道?:“我没?听错吧,令郎想从军?”
石向松再次拱手一揖:“正?是?,还请霍幽州收下?犬子这个小卒。”
“石太守,我也不瞒你?,我此番将东行?去兖州,去兖州是?作战而非游山玩水。行?军打仗有伤亡是?寻常事。”霍霆山慢悠悠道?。
石向松听到后面,一张老脸泛起死灰色,他心里发?苦。
他又何尝不知行?军打仗有伤亡,问题是?家中那孽障铁了心思?要进幽州军,为此居然绝食。妻子以泪洗面,最后拧不过儿子,居然反过来做他的思?想工作。
后来两人一合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从军也并非不能?从军,大不了给那位送厚礼,让他只捎带幺儿去一程,但不让他上?战场,如此便无性命之危。
说白了就是?带个关系户。
“霍幽州,犬子少不更事,您能?否看在卑职往后为您鞠躬尽瘁的份上?,在途中寻人多照看他几分?。”担心霍霆山嫌麻烦,石向松忙加多两句:“也不用?太费事,您莫要给他安排战事便可?。其他旁的,您拿他当火头军使?,或当守门兵卒都成,无需多加照顾。”
霍霆山摸着下?巴,忽然换了个话题:“石太守,近来军资紧张,军中怕是?养不了闲人。”
石向松一顿,他在官场打滚多年,岂会听不出对方的潜台词。
这霍霆山是?问他要钱呢!
带上?他儿子可?以,给点粮草。
石向松哽住,憋屈得慌,但还是?忙挂上?一张笑脸:“卑职家中有几亩薄田,今年产了些粮食,倘若霍幽州不介意卑职力薄,还请将那十来车粮食运走,以全卑职一腔义胆忠心。”
霍霆山笑道?:“那就先谢过石太守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旦从军,有些变数无法预测,这便是?所谓的生?死有命,是?否要让令郎随军,我给你?两日时间再考虑考虑。”
石向松:“……卑职明白。”
*
转眼又过了两日,一切整装待发?。
用?过早膳后,家中四口人一同出门,霍明霁看着母亲和妹妹乘上?马车,又看着父亲骑上?乌夜。
霍霆山骑于马上?,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