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首刀与?大弯刀相碰,发出一声巨石皴裂般的巨响。
乌籍单于握刀的手骤然收紧,五指关节抓紧到微微泛白,甚至连手背上也绷起疯狂鼓动的经?络。
霍霆山嘲讽道:“乌籍单于,你老了?,力量远不如前。”
乌籍单于额上绷起青筋,“少说废话。”
一击后双刀错开,双马交错,又齐调转马头。第一击是探底,再次冲锋时,无论霍霆山还是乌籍单于都不打算再次错马而过。
两人再次挥刀,环首刀细长,大弯刀刀背宽厚,乍一看相去甚远,然而碰撞之下却如狮虎缠斗,势均力敌,每一回双刀交锋皆掀起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火光和着刀光剑影,铁器碰撞的当当声不绝于耳,马上的悍将你来我?往,碰、砍、扫、压,招式变换得飞快。
乌籍单于额上冒出细汗,对面又是一顿猛击劈砍后,他握着砍刀的手不住颤抖,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开始变得只守不攻。
“当”
又是一次撞击后,乌籍单于手中的大弯刀飞了?出去。
他心?道不好,在?失去武器的那一刻迅速松了?缰绳,在?霍霆山环首刀再次挥来时从马匹上滚下,险险过这一击。
霍霆山见他落了?马,嘴角弧度深了?些,策马追击。
乌籍单于武器尽失,马匹也没了?,只能抱头鼠窜。他跑不过乌夜,衣服更抵不住霍霆山手中的环首刀。
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颈脖,鲜红的血浸红了?刀锋,而没入他颈脖的环首刀未停,继续携着摧枯拉朽之势往前。
“咯哒。”颈骨被?切断,乌籍单于的首级掉了?下来,他的身躯随之轰然倒下。
霍霆山以刀尖刺入首级的眼眶,挑起那颗脑袋高?高?举起,震声道:“乌籍单于已死!”
这句话是匈奴语,幽州军这边鲜少人会说匈奴语,但?不妨碍他们看到霍霆山挑起的首级后,立马鹦鹉学舌的跟着说一遍。
“乌籍单于已死!”
“乌籍单于已死!”
以霍霆山为中心?,这一句话如同浪潮般向四周扩散。
匈奴这方闻者无一不惊骇,这场夜袭本就来得猝不及防,现在?听?闻乌籍单于死了?,他们心?里那股气?顿时泄了?个干净。
剩余的匈奴不再像之前那般奋力作?战,他们开始四处逃窜,有些连粮食袋掉了?都顾不上拿,疯狂打马奋力逃窜。
风在?呼嚎,似成了?无形的油浇在?火上。
大火从寅时一直燃至天亮,数万人的厮杀也在?数个时辰后落幕。这片土地上随处都可见尸首,献血浸染了?黄土,倒下的旗帜有半边被?沙土掩埋。
霍霆山甩了?甩刀,又随便找了?块匈奴的羊皮将刀的血擦拭干净。
把刀入鞘以后,霍霆山才扯了?一块麻布,简单在?右臂的伤口?处缠两圈。
这一战已结,剩下的便是打扫战场。
这算不得轻松的活儿,首先是检查,敌方剩下一口?气?的士兵要补刀,己方的伤员则需尽快救治。
兵器、马匹和铠甲,甚至是对方营地没烧掉的粮食,这些都属于战利品,通通收缴。
若战场在?城门边,尸首也要尽快掩埋或焚烧,否则会产生疫病。如今倒没必要处理,反正他们离开后不会再回来此地。
两个时辰后,秦洋来报:“大将军,此战剿灭匈奴两万余人,俘虏六千余人,逃跑人数不明?。我?方死亡一千余人,伤三千余人。”
乌籍单于这方也是有不少精锐在?,尤其住在?内里的匈奴最开始没有被?波及,这令他们有了?些准备时间。
伤亡合计四千,不足十分之一,可以说战绩斐然。
“男性俘虏只留两个,其余全部杀掉,女的全部留下。”霍霆山吩咐:“待战场清理完,带着俘虏启程南下,往回撤百里驻营。”
秦洋稍愣,“大将军,全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