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回?舟被掳走的通传到后续的营救,一切都?很及时,反正他?是没看到有伤。

裴莺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沙英敲门?。

“进。”里面竟是霍霆山的声音。

沙英推门?入内,“大将军,裴夫人至。”

这间包厢是一层最大的房间,裴莺看到两人坐在窗牗边的小案几?旁,旁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大兄,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几?个可是你的仇家?”裴莺着急地问?裴回?舟。

裴回?舟面带微笑,但心里惊诧不?已,莺莺进来后竟没有先?和霍幽州打招呼。

裴回?舟飞快看了眼霍霆山,却见对面之人执起杯盏,安适地抿了口,面上看不?出被冒犯的不?悦,好像是习惯了。

“昨日离开那间茶舍后,我和程兄一并回?了住处,生意上的事?已谈妥,我洗漱完后本?欲歇息,但却忽然听到有敲门?声,那人自称是小佣。”裴回?舟缓缓道来:“当时我未曾多想,便?去开门?了。门?外站着四人,还不?待我询问?他?们为何?而来,为首那人便?攻击我,将我打晕了。”

裴回?舟当行商这么多年,也学了些拳脚功夫,故而第一下是避开了,隔壁的程云筝听到呼喊,也是这时的。但那四人最初只是轻敌,后面拿点本?事?出来,便?轻松将裴回?舟制服了。

裴莺听得心惊:“大兄,他?们有没有说为何?要抓你?”

裴回?舟颔首说有,但面上很疑惑,“他?们让我交出方子来。我当时困惑极了,问?他?们什么方子,那几?人却说我揣着明白当糊涂,打……”

说到一半不?妥,忙想改口。

但裴莺听见了,花容失色,“他?们打你了?”

“无事?,就挨了一拳头,莺莺你看我如今能说能笑,便?知?问?题不?大。”裴回?舟连忙说,顺带转移话题:“只是我是真不?知?晓他?们口中那个日进斗金的方子是什么,许是那些歹徒认错人了,将我当成了旁人吧。若我手上有那等令往后不?愁吃喝的方子,我何?必在外劳顿如此。”

裴莺听他?一番话却愣住了。

方子。

日进斗金。

那方子是不?是,香皂的方子?

裴莺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霍霆山,红唇动了动,“将军,我猜他?们要找的可能是香皂的方子。”

霍霆山嗯了声:“不?错,是冲着香皂来的,只是寻错了人。”

裴氏香皂风靡长?安,确实是日进斗金,惹人眼红不?奇怪。“裴氏香皂

”,很容易让人锁定姓裴之人。

他?军中称呼夫人也是喊“裴夫人”,冠她自己?的姓氏,而非她那个短命亡夫的。若是有心打听,不?难打听到她。

大抵和绝大部分世人,也包括之前的他?一样,并不?认为区区妇人能身怀异宝,觉得“裴氏香皂”的归属者一定是男性,是裴家的郎君。

而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裴莺锁定了裴回?舟,知?晓两人是兄妹关系,于是毫不?犹豫掳走了裴回?舟。

裴回?舟在一旁听着,心里掀起惊涛。

裴氏香皂他?自然知?晓,稀罕物件,在长?安以外的地方几?乎成了有市无价的存在。

听闻这香皂来自幽州,但没想到这个“裴”,似乎与胞妹有些牵扯。

知?道大兄全因自己?才遭了无妄之灾后,裴莺愧疚不?已:“大兄对不?住,怪我连累了你。”

裴回?舟惊骇:“莺莺何?出此言?”

裴莺如实道:“那裴氏香皂是我弄出来的。”

虽然方才略有猜想,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裴回?舟自知?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胞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女红和持家之术,其余都?未习过,如何?能做出那等惊天之物呢?

难道香皂是妹夫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