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抱着女儿,顺毛安慰:“没事,已经过去,我们回家。”

“对,回家去。”孟灵儿连连点头,但看着裴莺身上的红裙和自己的衣裳,脸颊再次飘红,欲言又止。

裴莺刚刚一心想来寻女儿,哪里顾得上其他,如今观女儿神色,方觉不妥:“囡囡稍等,娘亲让人拿衣裳回来。”

裴莺唤来门外的辛锦,片刻后,辛锦拿着衣裳过来了,将两套叠好的衣服递过去时,辛锦低声道:“先前是婆子为夫人与小娘子换的衣裳,多有得罪,请夫人勿怪。”

裴莺多看了辛锦一眼,只比她女儿大一点的小姑娘低眉顺眼,却有一颗玲珑心了。

裴莺和孟灵儿换回自己的衣裳后,两人都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为何不能走?”孟灵儿盯着辛锦,如临大敌。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愿多待。

辛锦依旧是将脑袋垂得低低的,非常恭敬:“夫人、小娘子,虽说寇患已除,但难保县内仍有藏起来的一二肖小,为保安全,大将军特地提前了宵禁时间。烦请夫人和小娘子在此处稍做歇息,待明日白天再做其他安排。”

裴莺叹了口气,她自然是不愿的,但辛锦话说到这份上,潜台词是整个北川县皆如此,并非针对他们母女二人,不情愿也没办法:“劳烦你安排了。”

辛锦连声道不敢。

孟灵儿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

晚膳出乎意料的丰盛,羊肉羹、小米饭、胡饼、蒸鱼,小片的烤羊肉,甚至还有一小碟牛乳酪。

孟灵儿瞪圆了眼睛,她父亲虽为县丞,但执掌中馈的祖母向来节俭,家中除了逢年过节菜式丰盛些,其他时候都颇为清淡。

嘴馋心痒,但孟灵儿拒绝了。

时下亲眷亡故,嫡系通常为之守孝二十五个月,两年逾一月以表三年。但有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