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换了绵软的衣服,神思不属地坐在床上,眼睛瞟向玻璃窗上,上面贴着一个用四种树叶搭配成组成的小猫图案,是柳橙橙离开前送给他的“窗花”,宋沐白嘴角动了下。

遥控打开窗帘,外面大雾散去,在草坪上留下无数个水珠,耳边传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独眼狗着急的哼唧声,他呼了口气,走出房间,看到护土之类的人员拿着药箱和仪器进了陆恪言的房间,关上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独眼狗被关在笼子里,在里面转来转去,冲着他叫了一声。宋沐白拿着牵引绳过去给他套上,摸着它的头说:“知道你担心他,穿白大褂的是医生,正在给他救治,放心,会好的。”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耳朵直直地竖着,眼睛望着主卧室门低哼了几下,“我带你出去撒尿,等我们回来,你主人就醒了。”宋沐白拽了拽牵引绳,独眼狗坐在地板上,不愿出去。

宋沐白想了想又说:“你在这会吵到他休息,影响医生诊治,我们遛一圈就回来,听话,独眼侠。”

独眼狗转过身,眼神可怜巴巴地瞅了他一眼,抬起后腿,精神萎靡地跟他走。

宋沐白揉了揉他的头,夸赞:“好狗。”

草坪上水汽很重,即便踩在石板上,拖鞋也免不了被打湿,已是深秋,庭院除了那颗银杏树外,入眼皆是青绿,完美没有秋天的萧瑟和颓然,或许心境所致,宋沐白只感受到了另一种萧寂和孤冷,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走了很远,独眼狗才勉强尿了一点,大概担心陆恪言,走不了几步便回头看一眼主楼。宋沐白叹了口气,他能体会独眼狗焦急的心情,陶乐乐确诊后,数次出入抢救室,他独自守在门外,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劲全力筹钱挣钱,即便近几年陶乐乐病情稳定些,他也没敢休息半刻,不停地奔走于各个兼职中。

说起来,他在这里十几天,反而是这么多年最轻松的时刻。

不难理解,独眼狗对陆恪言如此紧张和在意,陆恪言对人或许不近情面,冷淡寡情,对这只毛色不纯瞎了一只眼的狗好得没话说,这点倒是很令他惊讶。

不知不觉,一人一狗走到了喷泉旁,雕花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奔驰平稳地开了进来,在喷泉的另一侧停了下来,从驾驶室下来一个人,宋沐白的视角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待那人疾步走出他的盲区,宋沐白看到那是位扎着马尾穿着套装的气质女性,不知为何,宋沐白觉得她就是那位温姓医生。

独眼狗鼻子冲着空气嗅了嗅,激动地叫了几声,眼睛盯着女人的背影。

宋沐白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铁门正慢慢关闭,他心中一动,一股冲动在血液里沸腾,眼下是他逃出去最好的时机,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了。??l

第18章 痛苦的记忆

宋沐白脚尖转动了下,这些天的零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最清晰的记忆画面是陆恪言在幽暗的影音室,孤零零地喝着酒,下一秒,陆恪言看到他指节的伤,失神地问他疼不疼。接下来的画面是陆恪言面苍白,无力地躺在冰冷的浴缸里,英挺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挣扎着痛苦万分地喊着“妈”。记忆画面停在上次柳橙橙从这里离开时,小声在他耳边嘱托,“舅舅不喜欢家里太多人,你在他身边要替我保护他照顾他,拜托啦”。

手里的牵引绳被用力地拽了拽,宋沐白的思绪从那些画面抽离,他眨了下眼睛,垂头看向要拖着他去房子那边走的独眼狗,身后的铁门彻底关闭,他未再转身看去,未有迟疑地牵着狗走向房子。

独眼狗和那位女性应该很熟悉,刚进屋,闻到她鞋子的气味便欢悦地摇着尾巴,跟着气味一路跑到主卧室门前,房门只留着一条缝,宋沐白及时拽住了独眼狗,见它正整备大叫又忙不迭捂住了它的嘴,宋沐白对它“嘘”了声,低声说:“别打扰主人休息,等会再进去。”而后拉着它项圈向后拖。

房间传里来那位女人温柔的声音,他只零星听到几个词语“车祸”“血”“梦魇”“ptsd”,宋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