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因而没反锁。
宋沐白呼了口气,轻轻推开门,独眼狗一下窜了进去,在沙发衣柜床边到处闻。宋沐白向里走了一步,床上被子规整好像没被睡过,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主人,您在吗?”
无人应答。
他仍警惕地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在室内各处乱瞟,独眼狗扒开了浴室的门,发出很大的响动,没多久,浴室传来独眼狗不正常的叫声。
不知为何,宋沐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拔腿跑过去,一把推开浴室的门,看清里面的状况,浑身血液僵住了一般,头皮发凉。
光风霁月的男人穿着浴袍死气沉沉地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面色煞白,嘴唇发紫,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面对独眼狗的吼叫仍无动于衷。
宋沐白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走到浴缸边沿全身都快虚脱了。
他手指扒着缸沿,嘴唇抖动着张了张,却没发出一个音节,独眼狗像是向他求助,在他面前急促地跳动和作揖,宋沐白闭了闭眼,咬着唇肉,手指颤动着移到陆恪言的鼻下,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息,宋沐白喘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脸上触感冰冷。宋沐白大声叫他,慌忙把浴缸里的凉水放掉,腿跨进浴缸,一刻不停为他做心脏复苏,按了几十下,意识到陆恪言并不是溺水或者心梗之类的,陆恪言有意识,仿佛被噩梦缠身难以醒来。
他想了下,忙跑出去找到手机,手机没电关机了,宋沐白胡乱翻找了片刻才找到充电器,急忙充上电又跑回浴室。
对着陆恪言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见他没反应,又把他认为对陆恪言重要的人的名字全叫了一遍,喊出“宁可”两个字时,宋沐白察觉他好似蹙了蹙眉,“前任”的杀伤力果然够大。
宋沐白便一一遍遍叫着“宁可”的名字,边拉着他的手臂向外拖,独眼狗也咬着他浴袍带子向外拉,一人一狗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将他拖出来,独眼狗还把他的浴袍带子拉开了,露出光裸的胸脯和腹肌,大概在水里泡了很久,身上的皮肤都皱巴巴的。
宋沐白脸上的汗珠不停掉落,手臂酸痛,脚下一滑,屁股摔在地大理石地面上,他心急如焚,又带着一股气,腹诽道:“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居然为情自杀,心里也太脆弱了吧,这么放不下他,那天他来为什么不顺着台阶和好,人家被你气走了,又难过的自虐自杀的,图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恪言的睫毛抖动了下,宋沐白想了下,换了个姿势,双臂从他后背穿过,抱着他的胸口向外拖,继续言语刺激他,“你要是死了,他真就是别人的男朋友了,还有你的公司也会落在别人手里,你辛苦打下的江山白白送给他人,你真舍得啊?还有,柳橙橙那么可爱,你舍得离她而去吗?还有你的姐姐,她那么在乎你这个弟弟,你要是不在了,她多伤心,而且她现在怀有身孕,能承受住这么大的打击吗?还有独眼狗,他离开你怎么活啊?还有我……”
说到这里顿住了,他于陆恪言而言毫无重要性,即便他真是机器人也不可能在平时的相处中,就对他产生什么离愁别绪,使用几年后会被更高科技的产品代替,不在陆恪言人生中占有任何席位。而且,他这个替代机器人的假冒伪品,对陆恪言来说是从未存在的人,更不值一提。
毫无缘由的,宋沐白内心产生一丝别样的情绪。
“妈。”陆恪言突然哑声吐出一个字。
宋沐白手下一顿,低头激动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喂,别睡了,快醒醒。”
他离陆恪言的脸很近,一颦一蹙都在他眼皮底下,陆恪言似是很痛苦眉头紧锁,眼皮颤动,浑身抽搐,像是愧疚不已不停地说“对不起”。
这次宋沐白听清了,陆恪言叫妈又说对不起,他不清楚陆恪言的身世,只知道他父亲是很有名的企业家,至于他的母亲倒是没怎么报道过。
“知道对不起她,就好好活着,”宋沐白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死了只会更对不起她,快起来,逃避是懦夫。”
陆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