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尖角被挖走了,这才硬着头皮往回走,路过小溪,忽然有种什么都不顾,直接回部落的冲动。但他心性坚韧,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一边思索着为自己开脱的说辞,一边慢吞吞走回营地。

金毛狮子和漂亮雌性躲在树屋里,白躺在枝叶的阴影中纳凉,唯独小鹌鹑正用一根竹片刨坑,身旁摆放着一株矮树,上面结满绿色的尖角。

坤浑身一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鹌鹑并不想提下毒那件事。男神让他噤声,他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去问也不去想,只管把辣椒树种活就好。他不咸不淡地冲坤摆摆手,继续“吭哧吭哧”地刨坑,然后把辣椒树小心翼翼地栽进去,浇了一瓢水。

“这是什么?”坤干脆装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若是他们问起来,他就引到鸟儿身上,反正那些鸟儿总喜欢把吃剩的果核随便乱扔。

“好吃的。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小鹌鹑恶劣地笑了笑,但因为脑袋低垂,并未让坤看见。

“这东西能吃?”坤嗓音忽然拔高好几度。

“能吃,而且特别好吃,特别带感。”小鹌鹑抬头,眼睛亮得瘆人。

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涩开口:“可是它长得很奇怪,像是有毒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他满怀期待的心却一直往下沉。经过两三个月的相处,坤对小鹌鹑已经足够了解。他知道对方一旦确定无疑地说哪种植物能吃,那便错不了。换一句话说,他自以为的毒物,其实根本没毒。

但是为什么我的手掌会如此火辣疼痛?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坤想不通,盯着渗出少许血迹的掌心,面上一片晦涩难言。及至傍晚,小鹌鹑用绿色尖角炒了一盘菜,尝到那火辣辣的味道,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掌心的肉白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