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捉弄我啊,蒋生。”戚缈笑眼弯弯,被戏弄也不生气。
蒋鸷看着他,开灯一瞬戚缈闭眼太快,他逮不住那些暧昧不自知的灵动。
可黑暗中的触碰如尾戒的存在犹有实感,连同延迟挥发的酒精在四肢百骸过电,就当是被侵扰理智,蒋鸷决定抛却投资信条中的求稳求效率,仅此一次,甘愿用最高的时间成本去追逐一段回报率不明的感情。
当然,还是得求胜。
“没捉弄你,是真的歇了会。”蒋鸷拉开门,转身往露台走,“不是说要盯紧我?”
“我盯了的。”戚缈紧跟他的步调,像在落实承诺,“我眼睛都长你身上了,可你撂下话筒就不见了人,我以为你会坐到纪少爷旁边。”
蒋鸷停在护栏边:“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戚缈保持了一拳距离,两臂交叠搭在栏杆上,头侧枕在上面,挑起眼睑仰视着蒋鸷。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蒋鸷仅跟它们对视一秒就撇过眼,俯瞰着楼下花园转动着自己的尾戒:“介意我没把你安排在身边。”
“不会。”戚缈说,“和我同一桌的方小姐很会为我指点迷津,银嶙基金的林经理对上市估值空间的预判很有卓见,两位技术性合伙人自有学术成果……”
他一一细数夸赞,末了放轻声音,却更真心实意:“蒋生,你用心良苦了。”
风扬起他几缕头发,遮了眉眼,让人想为他抚顺。
蒋鸷转尾戒的动作一顿,指腹抚着无色钻完美的切割面:“夸那么多人,怎么不带上自己,没有这副高洞察力,顶级资源摆你面前都无济于事。”
“因为这本就不足以成为拥有晚宴资格的理由,我离你口中的明灯,差太远了。”戚缈看向那颗被蒋鸷细搓慢揉的尾戒钻,“能有幸参与一次,很无憾了。”
“所以根本就不想坐我身边。”
“啊,”戚缈不解地眨了下眼睫,分明是在讨论是否有资格的问题,不知怎的竟从蒋鸷口吻中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控诉,大概是伴在纪望秋身旁久了,判断出现了主观性的失误,“没有不想,只是条件受限,不能抱有幻想。”
“想想又不犯法。”蒋鸷说,“比方我现在想让你给我做点出格的事,但比较背德,所以只能止步于想象。”
戚缈昂起头,很不解:“什么事?”
“这层只有我们两人,没有第三双眼,你说呢。”
戚缈顿觉小脑萎缩,说话都词不成句:“我……我不知道。”
“为我点雪茄。”蒋鸷宽宏大量地放过他,“让你服务纪家之外的人,够出格。”
“……哦。”戚缈望着远山夜色反应了一会儿,低头从手巾袋里掐出一颗椰子糖,剥开糖纸往旁边递去,“蒋生吃糖。”
蒋鸷垂眼看看,压下脖子,从戚缈指间衔去那颗糖,糖纸隔着,嘴唇没碰到那几个白里透粉的指头:“服务做全套,糖纸你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