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醒了?”女使语调轻快,终于叫她醒了神。
女使打帘伺候她穿衣,梳洗完后奉上茶水,越棠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抿了口,丁点滋味儿都没品出来,嘴里像糊了层腊。
“换盏俨茶来。”越棠苦着脸说。
晏起吃俨茶,女使迟疑了一下,“王妃,还是先进些吃食吧,空着肚子吃俨茶,太伤肠胃了。”
越棠犹豫片刻,还是说算了。近来的势头似乎不大对,三灾八难的,干什么都不顺遂。她瞧一眼外头,风清日爽的好天气,不知骊山上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反正不拘哪路,她今日先去拜拜,否则这运道怕是扭不过来了。
心情不大好,听说外头有人请,也提不起许多兴致,懒洋洋跟随内官走过去。温泉宫也分内外朝,昨日打从津阳门入内朝,今日出去后朝东,一路都是百官衙署的地界,迎着日头眼前金光一片,走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金光里现出一道身影,瞧情形,必是在等她。
那一身的绯袍,越棠满以为又是宋希仁。心里不称意,不远不近地站定了,沉着脸听他有什么话说。
“怎么了?不乐意看见我?”
那绯袍出声了,惊得越棠猛仰头,额前搭起凉棚确认再三,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兄!”着实惊喜了一刹那,转头便成了惊吓,“阿兄怎么来了,家中都还好吗?”
周立棠领她走进衙门里,“家中一应无虞,是公中的事,正好我要在温泉宫逗留一段时日,便来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