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居“东内”太极宫,平素往大明宫谒见天子,印象中从未踏足过孙贵妃的兴庆宫,这不假。而太子出行时,闲杂人等需避退,宫人路遇太子銮驾,也不得窥天颜,哪怕壮胆觑一眼,煌煌冕旒遮掩容颜,如隔山海,也认不真切。可无论如何,逢年过节时,阖宫及宗族皇亲一道排宴的场合并不少,但凡主子身边有些头脸的女官内侍,少不得在近前伺候,积年日久,怎会连储君都不认得?
所以这郭管事一定有问题。
现在人被撵走了,山长水远,他还暂时伸不出手去替她善后。
赵铭恩沉沉叹息,说她莽撞吧,她扯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还知道拖长公主进来一道善后。说她机灵吧,又只顾眼前痛快,一无所知的深潭,也敢往里跳。
百无聊赖,四下无声。难得有这种闲得发慌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赵铭恩不由分出神,琢磨起她的心思。
嗯......平心而论,这女郎也不算意气用事。毕竟郭管事不是第一日犯上了,她今日发作,除了想立威,多少也有为他出气的意思吧?
嗯......挺多余的。赵铭恩漫不经心地想着,眉头却不觉舒展开,替睿王妃善后,渐渐变得应当应分起来,没什么不情愿了。